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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东西装在黑色药盒里，摆在柜台上。“两美元五角。”老太太说。她拿出记录簿，摊在柜台上，

挂电话。

他走出电话亭。那个埃里克说得对，他在心里默默地承认。如果能更冷静些——可惜，不能。利利星人恐怕正在制订应急计划，准备向地球发起突然袭击。知道这件事，心里却没有任何感觉，能感觉到只有——对死亡渴望。他心想。

为什不呢？基诺·莫利纳里将自己死亡化为政治策略部分。他通过死亡战胜其他对手，而这样局面未来恐怕还会再次上演。当然，埃里克心想，不是这想。没什人需要去战胜。在即将到来侵略战争中，地球上会死很多人，再死个又有什不起？死会造成谁损失？和亲近人都有谁？他心想：那些未来斯威特森特想必会气得发疯。但那又怎样？根本不在乎他们。他们也不在乎，只是他们存在都依赖罢。他心想：也许这就是问题所在。出问题不是和凯茜，而是和自己。

他穿过凯撒酒店大堂，站到十年后白天蒂华纳街道上。

阳光让他头晕目眩，他站在原地眨着眼，适应会儿。即便是在这里，街上汽车也都变样，线条更流畅、更时髦。如今道路地面已铺设得整整齐齐。卖墨西哥粽子和地毯小贩沿路走过，埃里克吓跳：他们不再是机器人，而是雷格人。他们在地球社会中，显然处于底层，还要奋斗很多年，才能争取到他之前穿越时所见到平等地位。那是离现在九十年、离他原本时间整整个世纪事。埃里克认为这很不公平，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双手插在兜里，混在蒂华纳街头涌动人群里走着，周围人有老有少。最后他来到购买JJ-180胶囊药店。它如既往地开着，在这十年里也没什变化，唯区别是疝气带不见，取而代之是件埃里克没见过物品。埃里克站住脚，阅读着它背后西班牙语说明牌。就他理解，这东西能增强个人性能力。根据西班牙语说明，它能让人次接次地迎来高潮。埃里克饶有兴味地继续往后走，来到店铺最后方柜台。

迎接他药剂师换个人，变成位满头黑发老太太。“你好？”她用西班牙语说，斜眼瞥着埃里克，露出廉价铬制假牙。

埃里克说：“你有西德产g-托泰蓝吗？”

“找下，你等着。”老太太步履蹒跚地走开，消失在药品架之间。埃里克在货架间漫无目地闲逛会儿。“g-托泰蓝是种可怕毒药，”老太太冲他喊，“你要买得签个字，行吗？”

“行。”埃里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