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荧光灯打开。艾丽斯在梦里翻下身,那张猫咪脸遽然拧起来,眉头搅成愤怒团。她伸出右手,向头顶骤然亮起灯光抓过去。
巴克曼抓住她双肩,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让她坐正。她紧绷肌肉让他感到很不舒服。“这次又是什东西?”他问道,“特马琳?”
“不是。”她含含糊糊地说,“六磷酸酯,亚硫酸氢盐。未切割。皮下注射。”她睁开苍白大眼睛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不驯怒气。
巴克曼质问:“你他妈老往这里跑干吗?”她只要恋物癖严重发作或嗑药嗑高,或兼而有之,就会不请自来。他不知道为什,她也从来不说。上次她来时候,也说得不明不白,嘟囔什“飓风眼”,说只有待在警察学院领导办公室里才能感到安全
:“扣留他所有ID卡,给他办张可以撤销警用通行证,然后将他带到469警察分局,在那儿有间办公室。把他档案调出来,呃,实际上是杰森·塔夫纳档案。对象长篇大论地解释整容始末,听起来很合理,所以们就放他。不对,等下,没那早给他办警用通行证,其实——”
“行,”巴克曼打断他,“你就直接说他犯什事?他是谁?”
“们正通过超微型发射器跟踪他,也试图从数据库中调出有关档案材料。可是,就像在旁注里写,认为调查对象定是通过某种方法,把所有原始材料从每个中央数据库里都取走。找遍也没有。这可是连小学生都知道道理,世上每个人都有档案,不可能有人没有档案。这是法律,不可能有例外。”
“可现在出现例外。”巴克曼说。
“明白,巴克曼先生。可是,要是哪份档案找不着,那定有其原因。不可能正好不存在这份档案,只可能是被人扒。”
“‘扒’。”巴克曼觉得很滑稽。
“偷,盗。”麦克纳尔蒂显得很窘,“也才刚刚开始调查此事,巴克曼先生。二十四小时之内会得到更多情报。见鬼,们想什时候抓他都成。这不是问题关键。他就是个,bao发户而已,钱多到能把档案弄出来——”
“那好,”巴克曼说,“去睡觉吧。”他挂断电话,站会儿,然后朝私人办公室走去,边走边思量着。
在他大办公室里,他妹妹艾丽斯躺在沙发上。她穿条紧身黑裤,上装是男式皮衬衫,脖子上挂着熟铁搭扣项链,吊着耳环。费利克斯·巴克曼没有样看顺眼。她睡着,而且毫无疑问,刚嗑过药。像往常样,她想办法搞到钥匙。
“该死。”他对她说道,顺手把办公室门关牢,趁赫伯特·迈米还没瞧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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