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文红军回来,文秀娟搁下书,帮爸爸打下手。其实也没什可干,粥熬好焐着,青菜也洗干
妹妹做,正是那个夏天她自己做。
她没资格说什。
妹妹在做对事,但她觉得比先前站在屋外更冷。也许要生病。
文秀娟慢慢把眼睛闭上。说那句话,没听见下面有什动静。姐姐也不能有什动静,爸爸还没打呼噜呢。
她也在想着那个夏天。她在想,如果像文秀琳前头说,不去告发,而是和她起拔管子,会怎样?
好大学,谈朋友要耽误学习,是不对。你别生气。”
文红军问那男是谁,是不是同学,好多久,到什程度。文秀琳只是哭,咬死不说。文秀娟凑在旁边说,应该是同班个男同学,下课放学总凑在起,看见几次。文红军又扇几巴掌,让文秀琳滚到屋外去,今天晚上都不用进来。
过半小时光景,文秀娟看爸爸怒火稍歇,就劝他把姐姐放进来。
“姐姐身体向弱,天气那冷,她穿着单衣呢,回头冻病也影响学习。看她肯定知道错,要让她进来吗?”
文红军不说话,文秀娟就出去,把姐姐领进来。
姐姐,你真是单纯,会觉得不把爸爸找回来,而是和起干,妈妈会和现在样。呵,们把妈妈管子拔,过个小时两个小时,发现妈妈还在呼吸,而爸爸就要回来,你猜们会怎办?你真觉得,等到爸爸回家时候,会看到个没事妈妈吗?
姐姐,你逃过劫,而还身在其中。
2
那夜之后,文秀琳果然发烧,绵延个多星期才退尽。文秀娟照顾她,不管依哪个标准,都算得上照料得很好。烧刚退就是数学和英语摸底考,当然考得很糟糕。文秀琳不像年级前三妹妹,成绩总在中上游徘徊。这学期本来有起色,病又打回原形。
这天文红军傍晚回来时候,文秀琳在上补习班,还没到家。文秀娟边守着炉子上汤,边捧着本刚淘回来《传染病学》读。书架上有半层是文秀娟书,都是旧书店里三钱不值两钱买回来,用是修车打工攒钱。其中有十几本是医学及护理方面,每本文秀娟都来回看好几遍。
文秀琳声不吭。文红军坐在妻子床头,帮她按摩手和腿部肌肉,不瞧女儿眼。过会,他关灯上床。
文秀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她视线在黑暗里仿佛可以穿透床板,看见上铺妹妹。
然后她听见上铺轻轻飘下来句话。“姐姐,要做对事。你教。”
文秀琳股无名火涌起,她想你为什要直接告诉爸爸,为什不能私下里劝诫……
她忽地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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