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也在此时改变话题:“不论你是怎样来,来,便是有缘!来,且看作画!”
这算不算是亲近表现?
李珣心中有些期待,看样子自己是过关。那,现在与这位大剑仙拉好关系,才是最重要,可是才见面,自己怎投其所好?
心中想着,脚下却听话地移动,直来到书案前面。
钟隐再次执起画笔,这次,他又画几根竹子,接着,还有个人。
称不上如何英姿气度,仅仅是清秀而已,脸上轮廓也不明显,不是那种能让人眼认出类型。
然而,他身材极高,比李珣要高出个头左右,站在竹林中,几与周围笔直青竹般无二,姿态挺拔,不曲不折,平和间自有番孤傲。
说也奇怪,站在他面前,压力似乎比在清虚等人面前还要小些,至少李珣还没有那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感觉。
他真是钟隐吗?
他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却忽地感觉到,对方脸上,似乎有丝极微妙表情在变化。
准备情况下,他和钟隐目光相对──他脑中先是片空白,可随即胸口便是阵凉意涌上,直贯顶门,被这凉意冲,如同当头泼下盆冰水,让李珣瞬间反应过来。
他再不迟疑,当即双膝跪地,垂首道:“弟子李珣,参见仙师!敢问仙师,是否为六师叔祖?”
钟隐与清溟等同辈,排行第六,李珣还怕认错,只好多问句。
“是钟隐!”钟隐声音极是好听,略显阴柔,却自有番沉凝不发张力:“你是三代弟子?起来说话!”
李珣顺势站起,却仍不敢抬头,只是看着脚尖。
如
“你是……李珣?”
他语气有些飘忽,李珣却不敢怠慢,心知可能是这张脸带给他些困扰,忙为自己正名道:“弟子正是!”
钟隐微摇头:“孤煞之相?”
李珣干笑声,老实地回答道:“清虚仙师、青吟仙师等都这说!”
然后,他耳中传来钟隐声叹息,本来就很脆弱心思,被这声叹又搅得很是慌乱,而此时,胸口“玉辟邪”又发出凉意,将心跳平稳下来。
钟隐道:“你身上有‘青玉剑’,又有‘凤翎针’,却是林阁弟子,还是明玑?”
“家师正是林公!”李珣答话有些文气,这也算是紧张表现,他急着撇清嫌疑,又道:“是青吟仙师要弟子到此,参见六师叔祖……”
“青吟?”钟隐在那边似是沉吟下,又道:“你且抬起头来。”
李珣不知结果如何,战战兢兢地抬头,两人目光再次对上,李珣当然不敌,只看下便要移开目光,也在这时,他看清钟隐脸。
和他名动天下名声相比,这张脸似乎太过平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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