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正是他
父亲──福王李信。
他目光落在对方脸上时，对方同样用目光回敬，却只是
掠而过，很快便将注意力放在
阴散人身上。
李珣心中堵，说不出是什
滋味。
只见李信唇角处溢出丝微笑，向阴散人微施礼道：“国师安好，与皇上谈完？”
阴散人淡淡地应声，却是不怎
“啊？”
“你不过十七八岁，修道也才十余年，想必还不习惯这人间帝王、真龙天子，在人前这般恭顺样子吧？”
“啊……”
李珣还真找不到什可说。阴散人这句话，却也将他心事料中大半，或者还要再加上些兔死狐悲感觉吧。
“看来，你心里还算不上是个修真之人。”
知道也没什，但若让阴散人知晓，连着萝卜拔出泥，那血散人事，恐怕就会瞒不住。
想到心口处那要命“血魇”，他便忍不住出身冷汗。
越是这样，越感到阴散人看他眼神有些变化，思及那可怕后果，他边紧张，边也急速动着脑筋，思考如何将这个突然危机度过去。
便在此时，个小黄门敛步走来，在亭前先向阴散人行礼，才趋上前来，对隆庆道：“陛下，外面王爷大臣们已等候多时。”
隆庆瞪他眼：“蠢材，朕正向国师讨教仙术，哪有听那些人聒噪闲情！去，就让他们在那儿候着！”
李珣从未想过，阴散人还有与他说话谈心兴致，在这样情形下，就是点细微变化，都别有番味道在其中。
可惜，阴散人那点兴致，也仅仅够与他谈这几句话，说完，她也就没下文。
这时候，前面有行人走过来。
李珣漫不经心地抬头，而下刻，他身体便整个僵硬──当先带头那个，身华贵紫蟒袍，头戴黄金发冠，龙行虎步，气度比同行之人高出何止筹，是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也无法忽视那类人。
李珣深深地吸口气，那张似曾相识国字脸上，仍是不苟言笑，不怒而威，在这近十年岁月中，纵或有些痕迹烙下，但那种感觉，却点也未变！
那小黄门满头冷汗地躬身告退，却被阴散人叫住：“朝廷事务，不可小觑，陛下且去应付朝政。
与师侄，也要去准备炼丹之事，至于诸般材料，还请陛下多费些心思！”
隆庆不敢相拦，只能应声道：“那是定、定！”
阴散人不再说话，当先起身告辞，李珣自然紧随其后。临去前，他用眼角余光扫旁边眼，隆庆正恭敬地站起身来，目送他们离开。
两人在园林中徜徉漫步，李珣低着头走在后面，脑子里总是闪着隆庆那恭顺异常胖脸。
前面阴散人忽地开口道：“是不是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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