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不凡再厚脸皮,也不敢在阴美人面前卖弄!只是见这小子修身好胆色,有些奇怪罢!不过现在看来,倒也稀松平常,男爷们抱上阴美人大腿,便是没有虎胆,色胆总还是有几两!”
阴散人听他夹枪带棒地说话,脸上却也不生气,只是微微笑道:“你不奇怪,却奇怪!这多年来,只听血散人过处,血流漂杵,积尸如山,却还没听过地鼠打洞之类……怎,被钟隐劈剑,却是伤胆囊?”
血散人眼中凶光闪,脸上横肉微抽搐
李珣深吸口气,步迈出。李信再没有动,而在更远处,整齐划脚步声响起,甲戈撞击声也隐隐传来。
李珣再迈步,天地间蓦然静下来。
此时,在他眼中,只有山,人,天地。
而在下刻,点血红袍袂被夜风吹卷,在他眼前闪。
花园内,流动着血腥气。
站下去,说不定会连逃命力气,也要被挤得乾二净。
李信从后面走过来,随行下人带来两盏灯笼,黯淡光线透过院墙上镂空间隙,向园内洒下点点斑驳陆离光影。
夜色愈显狞厉──阵微风袭来,灯火顿灭。
两个下人同时低呼声,李珣可以感觉到,身后李信心脏跳动,也在刹那间,失去惯有节奏。
李珣身上热,有这股子冲动,破开他喉咙,让他低低地叫声:“退开!”
李珣耳中响起声笑,粗豪而狞厉:“好小子,有种!”
随着这声笑,个雄伟高大身形在假山上现身出来,夜风拂过,那沾染血色衣袍发出“簌簌”声响,声声打在李珣心上。
像是堕入噩梦里,李珣艰难地抬起头来,听着脖颈骨头“咯咯”作响,然后,他再次看到那双血红、燃烧着血光眸子──血散人!
李珣双腿软,险些又跪下去,而在此时,旁边阴散人拂尘轻摆,笑容绽放:“韦不凡,你这几年修好脸皮!见老友,也不打声招呼吗?”
假山上,血散人纵声长笑,笑声震得整个庭院都晃动起来,他步迈出,庞大身躯便来到假山之下,与阴散人相距不过十余尺。
他感觉到,李信正用颇为惊讶眼神看他,而眼神竟也能传给他些热量。
他心跳开始平稳下来,接着,他微侧身子,向着李信道:“王爷,为安全起见,请到前院去吧!”
李信还没有回答,前面阴散人却又笑起来:“王爷想在这儿,就由他,你若真关心他,护着便是!”
李信眼中惊讶更深,李珣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感觉到什。
此时,阴散人甩动拂尘,在空气中“唰”声响,接着,便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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