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不想让自己亲人有什不自量力愚蠢行为,然而,在两散人眼皮底下,他也不能太过直白。
略计较,他便根据自己经验,还有在山上听到种种传闻,以种可以让正常人接受方式,描述两位散人性格和平日行径。
当然,最“精采”那部分,是定要抹去,时间问题也要合理些,而对些敏感,不能说得太明白部分,他仍是师春秋之法,想来父亲兄弟都是聪明人,那所谓字寓褒贬妙处,也应当明白才是。
这说,比讲自己经历还要多费些时间,而李信也在其中经常插话打断,问些问题,这样便使时间拖得更长。
正当李珣重点强调两散人危险性时,耳中忽“刷”声响,这声音也不甚大,却让他猛地跳起来,在父亲、兄弟吃惊目光下,他勉力露出个笑容:“师父他们在唤……”
这大……”
上天注定这父子三人亲情流露不能持续太长时间,外面声梆子响,是打更余音透过园子,传到这里,便如个约定好信号,三人在这声响中,各自稳定情绪,从他们并不太擅长领域中脱身出来。
六目交投,别是番滋味──“唉……珣儿你真是好狠心,老太妃这几年念你念得好苦,你若有空闲,也应该去探望她老人家才是。还有你母亲,也不要忘记。”
李信不轻不重地说完这句话,又得李珣响应之后,他话锋忽地转:“你这次下山来,还要回去吗?”
李珣怔,也只是怔工夫,小轩内空气猛地沉,压在身上,竟有几分凝滞,这压力迫得他当即开口:“孩儿这次下山,却是奉师命……”
说着,他已不敢再耽搁下去,急急招呼声,便转身出门,直奔园中假山。
他脚下极快,眨眼前便把后面跟出来李信两人甩几十步出去。路奔到假山下面,便看到阴散人正笑吟吟地站在那里,臂弯里
他边说些没什重点虚话,边偷偷打量着父亲、兄弟神情。李信还是那种沉稳不惊模样,但李琮眼中,却是光芒闪动,心中似有计较。
李珣不知兄弟心中是怎样想法,便是他自己心中如何,似乎也有些弄不明白。
因此,他只能含糊其辞地道:“在山下,孩儿听是师父、师叔指示,回不回山,也要看两位长辈计划如何。嗯……近日,想必是不会回去。正好孩儿也能向诸亲慈尽孝……”
等他说到“近日不回去”这字眼时候,他分明看到,李琮眼神中,流泄出丝丝戒备与疏离神情,即使这神情仅仅闪而逝。
接下来,便不再是亲情脉脉,兄友弟恭之类话题,李信开始询问关于两位散人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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