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听得入神,宫侍所言平淡无矫饰,可即便这样,也能让人感觉到当年钟隐令人无可抗拒凛凛神威。可是,身为明心剑宗弟子,他却没有半点心驰神往意思。
若说有,那也只是点滴寒意在心头。
“眼见情势危殆,宗主扯下脸面,以飞剑传书各宗,借着诸宗对钟隐实力忌惮,连手施压明心剑宗,这才迫得钟隐回返。而宗门之内,已是满目疮痍。”
在此时,宫侍语气有个微妙转折。
“至今也不明白,当时玉师心里是什滋味。那样个高傲自负人,像狗样被人撵回来,最终又全凭外人援手,才逃过劫。如此奇耻大辱,偏偏连报复可能都不见……
宫侍垂下眼睑,平淡地说下去。
“当时玉师已名满天下,行事是出名肆无忌惮,公然宣称要以此界绝色历炼心性,结下强仇无数,这夜摩天几乎日日受人袭扰,玉师深知宗门传承事大,便当机立断,与宗门断绝关系,去无回境居住。
“这段时间,宗主虽恼玉师行事荒唐,可叔侄关系还算不错,毕竟她自小便由玉师抚养长大。即使玉师自立门户之后,也常秘密回返心园居住,指点宗主修行;宗主对玉师,也以长辈视之,尊崇非常……
“而这些情景,夜之间,便烟消云散!”
宫侍说到此处,忽地拿眼盯住李珣面孔。那其中意绪,当真是纷繁难明。
“从那日起,宗门势力大衰,精英几尽,宗主日日殚精竭虑,总领宗门事务,玉师却仍是纵情声色,不管不问,他们之间关系也从那时起开始冷淡下来。
“然后,玉师用尽切办法,方在百年内将伤势恢复过来。但此后近两百年,修为竟无寸进,那时方知,钟隐贯胸剑,实是将他道途毁丧……”
李珣心中冷笑,对钟隐手段,他是又长见识。
而宫侍则刻不停地说下去:“玉师多次冲关不成,反而数次走火入魔,修为不进反退,而此时,宗主稳稳迈入真人境,而这落在玉师眼中,则使他萌生个想法。”
在这里,宫侍忽又有所迟疑,目光在李珣脸上转。李珣对她行个注目礼,目光中是纯
李珣怔怔,忽然醒悟:“剑破无回……”
“正是!”
宫侍移开眸光,望向深邃夜空中去,语气也变得幽冷飘忽,在此刻,她已经完全陷入回忆中去。
“没有亲见钟隐攻破无回境场面,可是,玉师以垂死之身,撞入心园情形,却似仍在眼前……
“仅隔半日,钟隐便杀上门来,夜摩天壁障封禁全开,又凭借千折关地利之便,才勉力挡住钟隐突进。可短短两日,十五位主持禁法宗门长辈,便或死或伤,眼见宗门就要被钟隐人击垮,宗嗣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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