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修炼时常有之事,李珣本来也不在意,只以度劫法门斩却,然而两日下来,魔劫愈演愈烈,以至于牵动全身气血,勾连心窍,使“不动邪心”殷殷震鸣,搅乱真息流动,使晚功课全打水漂。
李珣睁开眼睛,散去真息,切立时恢复如初。然而仅仅消停会儿,他心口便酥酥麻麻,似乎有无数小虫窜动。感觉极其细微,以至于他险些认为那是幻觉。
“这算是怎回事?”
这感觉不像是前些日子焦躁,反而是某种无以言之触动。李珣捂着心口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月色雪景,眉头拧在起:“喂,是不是练功出问题?”
看起他是对空气说话,但空气还真有回应,那是阴散人磁性悦耳低语:“鉴于以前从没有同修三派法门,还能活到你这把年岁,没法给你答案。不过,仅是猜测话,倒觉得这倒有点儿佛门神通味道。”
功力可以掩饰,境界呢?
这里李珣近几日直在为此问题而苦恼。
骨络通心之术结合玉辟邪,很尽职地将他身血魔腥气遮掩干净,也顺势将他修为折去四成。
然而,随着境界攀升,李珣发现,他观察这世界方式,似乎与之前已有所不同,更要命是,他还没有弄清楚,两重境界,究竟“不同”在何处。
所以,在和明玑切磋过程中,他明明觉得自己对青烟竹影剑诀体悟更上层,但束手束脚之下,反而弄得别扭无比,让明玑极不满意,手下也更不留情,剑气纵横间,打得他狼狈不堪,根本喘不过气来。
“佛门神通?”
“因为某种契机,感应天道运转,对八荒六合、过去未来诸事有所触动──按照明心剑宗说法,这算是‘上体天心’吧,你那死鬼师父不是号称‘天心剑’?”
最后句大有讽刺味道,李珣却当是耳边风,只抓
正因为如此,接下来日子,李珣过得非常“充实”。
他方面要花费大量精力,撰写那部鸿篇巨制,另方面,他也不能藉此摆脱明玑惩罚式“纠缠”。所有剩余时间,便是在明玑指导下,稳固修为,熟识剑性──这比让他写十部典籍还要痛苦。
这是李珣近些年来,仅见单纯时光。每日里早起登峰练剑,午后着书立说,直至晚间,又调息打坐,简单得近乎枯燥。
然而就是这样日子,让李珣浮躁心思沉淀下来,诸多烦心事都放在边,渐渐地也模糊起来,彷佛那已经是另个世界故事。
如此过十余日,李珣本身还没有厌倦这种生活,可是却有些困扰。尤其是在深夜独立打坐,灵台明澈清灵之际,分明渐入佳境,偏有许多似真非真影像翻涌上来,做诸般魔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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