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慢慢走进厨房。那女人正在喝她剩下
咖啡。两个男孩都站
起来，向他身边靠拢。
“你不是答应过
，这周末可以跟同学们到俄罗斯河边野营吗？”唐问，“你还说，可以从体育馆借
个睡袋。那个被你捐给救世军④，因为你对里面木棉过敏。”
“好。”米勒含糊地低声说。这个男孩名字叫唐，他兄弟叫泰德。但他怎
会知道这些？餐桌边女人站起来，收拾脏盘子，把它们放进洗碗池。“他们说你已经答应过。”她回头说。盘子被放进洗碗池时，叮当作响。她开始向上面撒皂粉。“不过你还记得他们想开汽车那回吗？他们说已经得到你许可，言之凿凿，让你都相信。然而事实上你并没有答应过。”
米勒坐在桌前，有些恍惚。他漫无目地摆弄会儿烟斗，然后把它放在铜质烟灰缸里，他又检查下袖管。发生什？他觉得头好晕。他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向窗前，走到洗碗池旁边。
房舍、街道、市镇外远山，还有人们形象和声音。三维投影幕布效果逼真到惊人。或者，这真是三维投影吗？他怎才能分辨？到底发生什？
大壶黑咖啡放在桌子中央，周围环绕着空盘子、牛奶杯和银器。
那女人穿件白衬衫，搭配花呢格子裙。两个男孩都穿着洗得发白蓝色牛仔裤、运动衫和网球鞋。这几个人都没注意到他。米勒愣在门口，耳边不断传来他们谈笑声。
“这事儿你们要请示爸爸才行。”女人装出副严肃表情，“等他回来再说吧。”
“他已经同意。”其中个男孩抗议说。
“那，就再问次好。”
“乔治，你怎？”玛乔丽边问，边将件粉色塑料围裙系在腰间，然后开始向洗碗池里放热水，“你应该把车开出来去上班。你昨晚上不还说吗？戴维森那老头儿已经在大声抱怨，说有些员工上班老是迟到，工
“可他每天早上脾气都很坏。”
“今天不会。他昨晚没犯干草热③，睡得很好。大夫给他新抗敏药物很有效。”她扫眼钟，“去看看他为什这慢，唐。他上班要迟到。”
“他刚才在找报纸。”其中个男孩向后推椅子，站起来，“报纸又没被扔到门廊上，掉进花圃里。”他转身走向房门，正好和米勒打照面。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个念头，觉得这男孩看起来好面熟，太熟——就像他认识某个人，只不过更年轻。那孩子突然停住。他心里紧，不知该怎解释。
“呀，”男孩说，“你吓跳。”
那女人迅速抬头扫米勒眼，“你站在外面干什，乔治？”她问，“回来喝完你咖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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