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就此错开,待去得远,金焕忽然道:“如何?”
陆扬皱皱眉,轻声回应:“奇怪,此人真灵焕然,未凝阴神,似乎修为不过通神初、中阶之间,可周身气机森然,像是……”
“像是成罡凝煞,是不是?”
“真是如此?那岂不是结丹?”
陆扬吃惊,连带着后面两个年轻人都回头去看。俊秀道人却不急不缓地走着,似乎在欣赏路旁渐渐转红枫叶。待过个拐角,便从他们视线中脱开。
惜马力,待到凌晨时分,便来到座碧翠山下。山不甚高,而林木溪泉,清岚奇石毕具,颇有仙气。金焕在山下便停车驾,只留武士看守,其余九人起步行登山。
这里面,金焕和陆扬是来惯,金川和匡言启则是头回到此,不免好奇,陆扬便提点自家徒儿:“这已是止心观地界,虽是离尘宗外门所在,却也常有高人行走,观中老观主于舟道长,驻世三百年,是不起前辈高人,在此万万不可存轻慢之心。”
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这两个年轻人因为天资甚佳,在府中颇受尊宠,尤其是金川,向以白日府下任府主自居。在府里还没什,但在此处,必须要有所控制。
这点儿心思无需瞒人,连随行武士都知道,在匡言启喏喏声中,金川瞥自家叔爷爷眼,很乖巧地垂下头去。
金焕行人走在山路上。四面景色宜人,他们却是步履匆匆,转眼便过半山腰。遥见山上飞檐斗拱,在眼前时时显没,偶被林木遮掩,转过数里,又映在眼前,那止心观,已快到。
金焕此刻却转而称赞陆扬:“能看出这气机之微妙,便知你对罡煞已有感应,般通神上阶修士也做不到这点。你这些
便在此时,踩枝踏叶之声响起,从山路旁枫树林里,走出个道人。
道人出来得突兀,五名随行武士反应也是极快,当下身躯紧绷,目视来人。不过他们总算还知道这不是白日府地面,便有敌意,也要有所收敛。
那道人面白无须,看起来很是年轻,身披玉色道袍,身姿高挑,乌黑头发束在头顶,定以星冠,上下打理得极是周整,负手行来,又显得悠然从容。金川和匡言启也都是时俊彦,可在长辈身前,便显得束手束脚。比不得来人洒脱。
那道人看到金焕这行人,也是怔,但旋即微笑,对几个随行武士作派似乎全无反应,也没有上前搭讪意思,只遥遥打个稽手,退到路边,请他们先行,从容谦逊姿态,令人心生好感。
金焕虽是倨傲,但止心观近在咫尺,说不定道人便是其中修士,故而也略微点头,以他身份,算是非常看得起对方。随行武士见府主反应,这才缓下劲儿来,纷纷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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