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说证严“残喘”,其实也早神智昏昏,只在灵明蒙昧之间盘转,再有数息,差不多也要与血僧般,灰飞烟灭去。
余慈倏然睁眼,却是手持铜镜,默默不语。
想得前此日子,他以神意星芒探得证严和尚脑宫隐秘,与证严残魂联系,初设今夜之局,便以照神铜鉴噬魂之能相告,坦言行此法,证严便也要与血僧同殁,那时便记得证严句话:
“不人不鬼,不伦不类,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证严和尚是有必死之心。余慈近日来对证严身世也有些解,知道证严本是绝壁城中小康人家之子,因其根骨上佳,被血僧携出,授以邪法,作为分身寄魂之所。如此数十年过去,证严和尚肉身遭邪法浸*日久,形貌与幼时大异,且神魂元气隐与血僧相通,血僧只动念,便可寄魂其身,虽万里无碍。
是她来?
余慈抬头看眼,却是皱起眉头,远方剑光灼灼,如流星经天,是位修为不俗之辈,但不是他想象中那位。
还好剑光最终错开角度,匆匆往东去,余慈等剑光越过,俯身拾起照神铜鉴。和上回差不多,铜镜上温度热得烫手,镜面上光雾蒸腾,虽然刚刚硬接压元杖击,外表看起来却没有任何损伤。
内部损伤什……应该也不会有吧?
余慈不敢肯定,上回失去照神图经历绝不是个好记忆,他有心尝试下神意星芒等功能,便强打精神,重新以阴神驾驭起宝镜时候,触之下,心头却为之震。
如此情形,证严和尚又与傀儡何异?由此心中愤恨,又因神魂受制于人,多年重压之下,竟然得分神离魂之症,在主魂之外,旁生副魂。平日里主魂明则副魂隐,
照神铜鉴中,有庞然巨力,如滚如沸,似海潮激荡,洪波涌起,余慈阴神驭镜,便如小舟,奔行于狂涛巨浪之上。这是宝镜噬魂之后,激发深藏潜力,余慈也无控制之法,需段时间等它自行平复。可在潮涌之时,余慈也感觉到,在大潮之下,有点与之迥异微弱反应,似溺水之人,挣扎将没。
“血僧魂魄尚存?”
余慈先是闪过这个念头,但随后阴神相触,便知不对:“不是血僧,却是证严!”
照神铜鉴中异力潮涌,摄魂而入,便群起而噬,转眼吞没。便是血僧这般人物,因“种子”种下未久,远不如全盛之时,也抵挡不住,顷刻间灰飞烟灭。血僧已如此,与之同根而生证严本应更是不堪。
可是事情总有例外:只因证严残魂依附在余慈所放出神意星芒之中,与之共抗血僧强压,不知不觉已联系甚密,神意星芒又与照神铜鉴噬魂之力同源,便像是个避风港,给证严庇护,使他得以残喘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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