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针对性手段,据说也是开宗立派以来,破天荒头回,说是旷古绝今,未尝不可。此令谕下,就把张衍给逼上绝路,他要在山门生存下去,只有靠自己去挣、去拼,才有开销,若还粘连赌瘾,必有他苦处。
可就是这样,这位仍未戒赌。如今,他只是靠着同德堂里些善功消息过日子,得到善功、报酬等,也都是很快就挥霍殆尽。同门没有人愿意和他赌,他就万里迢迢跑到北荒去,把身家输得干二净,再跑回来,继续找活儿干。
赌瘾大到这种地步,恐怕也是离尘宗自开宗立派以来,空前绝后第人。
般而言,对上面那令谕,人们都认为是宗门长辈对张衍耐心耗尽,可余慈却觉得,与其说山门长辈们是看他不顺眼,还不如说仍对此人抱有幻想,希望通过这招,逼着他戒绝赌瘾,重归正途。
可现在看来,这法子、这心思,统统白费。
乎刚刚入门,便有那多人照应,良好人缘很让人羡慕。
嗯,这些事儿已经和他没关系,他只要愿赌服输,按照那人意思办就是……
这时,余慈和他搭话:“张师兄。”
“嗯?”
“有件事,直想问你,不知张师兄可否为解惑?”
余慈不是多愁善感人,大战在即,也不去感慨那些“可惜可叹”之类。反倒是脑中那点儿模糊思路突地清晰起来。
他忽地笑,盯着张衍脸,双眸闪耀如星:
“张师兄或许不知,其实,也喜欢赌来着。”
“什事儿,赌斗完再说吧。现在应该养精蓄锐……”张衍语气随意,说着又闭起眼睛,好像这几句话就用完他身上所有力气。
然而余慈并未知难而退,继续问道:“师兄喜好,亦有耳闻。说句冒昧话,觉得啊,以师兄你性情,有与人赌斗和去剑园时间,师兄大可寻人赌上千八百盘,何必操这个心思?”
这话其实颇为无礼,可张衍极是自知之明,也不动怒,嘿嘿笑两声:“手头拮据,奈何?”
“咦?师兄是想把牌子赢过去,再换赌资?”
余慈倒是记起来,眼前这位赌棍曾经创下个很不起纪录——山门曾专门下道谕令:断绝张衍所有修行资源福利供应,什丹药、法器、修行场地等,统统不再提供,免得再让他取丹药法器,再押出去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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