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哑然失笑:“你还说?你又是怎回事?师弟信念又有什不坚定地方?”
“嘛,也不怕师姐你笑话,自十三岁后,心思日胜似日,说是‘少慕长生,矢志不移’也没什错处。有句话,向以自许……”
“哪句?”
“长生是切意义集合!”
余慈漫声道:“并非长生是全部,而是长生必须包容全部意义,爱所爱、恨所恨、知所想、得所欲,非如此,不能称之为圆满,亦不能称之为长生。”
无论如何,直线距离已经超过七百里山路,都是超乎想象漫漫长途。
就算还丹修士对身体控制极是精到,将近二十个时辰脚下不停,也不可避免地出现疲劳。除身体上,还有精神上。对此,梦微意志坚韧,并不在意,只是单调让人麻木,长时间单动作,让她不自觉去寻找个目标,很自然,注意力就转到余慈身上。
两人已经有三五个时辰没有说话。要说单调,前方男子身形始终保持那个节奏,毫无变化,可是相应,其气机直在进行微妙跳变。
梦微在后面观察很久,终于确定余慈是在修炼什功夫,而且已经进入物两忘境界。她不免苦笑。现在不但没机会劝说,还有尽心照顾,以免余慈受什影响,弄得走火入魔。
自从登山以来,她直陷在余慈节奏里,虽有长篇大论,也难以动摇那人心念。最让人担心是,她至今也不能确认,以余慈如今心态,会做出什事来。
“这……”梦微皱起眉头。往好说,这是长生逍遥之旨,众生向往之志;但往坏说,却是生杀操之在、喜恶全凭念,已近乎魔道。
这究竟是余慈心中所想呢,还是时气话?就是气话,也不免令人担忧。尤其“爱所爱,恨所恨”句,简直就是当前形势最佳注脚!
“那余师弟到问心路上,用处何在?”
“信念不移,但方式方法,总有值得商榷之处。”
余慈语气平缓,没有什情绪起伏:“以前是个散修,独往独
偏在此时,余慈主动和她说话:“问心路也不过如此。”
依然只能看到男子背影,不过话音里面感慨和嘲弄情绪也都毫无遮掩:“所谓‘问心路’,心中有惑而不明之处,方用得上‘问’,若是心思明透,走这趟,也不过就是松筋活络,练练腿脚吧。”
梦微想想,道:“师弟心中无惑?”
“称得上清明。”
余慈轻描淡写地回应:“师姐不也是这样吗?师姐你道心明澈,信念坚定,于戒律道上,自有枢机,这些年来奉行不悖,分明是早定自己路途,陪师弟走趟问心路,又有什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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