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端坐在地板上,看着相交数千年故旧老友,认真问道:“为什是何清呢?”
“因为她最适合。”
方祖师回答非常清晰且干脆。但接下来,话题又抛向遥远过去:“记得朱师兄当年总将句话挂在嘴边。”
“哪个?”
“是‘万物皆可逆,时光不能移’之句。实是至理名言。修行至今,所做之事,细想来,不外乎就是与此争斗,你追赶,缠绕不休。如今形神渐弱,感触更深。”
“当年你把臂同游,乘槎东海,又同往九天外域,依稀也是这样天色。面前则是元始魔宗曹魔君,当时以为自己死期已至,好像你也差不多。”
“哈,还记得咱们二人都还没有成就长生,只是步虚修为,东海上妖兽肆虐,群凶汇集,路上好生艰辛……”
朱老先生远目悠悠,抚膝而笑:“但个曹魔君,就能把他们全都压过,那场好斗,全身血都差不流干,几度生死翻覆,最后……勉强逃得性命!”
“曹魔君。”方回冷然笑,“那人早死在陆沉定元锤下,身化齑粉!”
“是啊,当时半山岛还没有开宗立派,上清宗仍然是如日中天,倏乎两劫时间已过。如今沧海依旧,人已面目全非。所以说,方师弟,羡慕啊,你有宗门家业承继,便是呕心沥血,也自有意义,而这孤魂野鬼,他日身化泥尘之时,可还能有灵不昧,魂归故园?”
何清颇有兴趣地打量浮空阴神,以至于时间没有理解他话:“哪个?”
“归虚参合法、大梦阴阳法、阴阳化生之术之类……”
余慈也是稳当得很,他逐列出何清所传授法门,最终归于句话:“为什?”
何清倒有些奇怪他怎会提出这个问题:“用你身上天龙真形之气,固化道基,记得对你说过。”
“只是这样?”
朱老先生微微笑,不置可否,又问道:“用何清便可节时省力?”
“以大衍阴阳推演完善度劫秘法,首需极精粹阴阳之气,
方回沉默不语,但二人视线有个交流,朱老先生慢悠悠移转话题:
“你为离尘宗所做之事,是佩服。只是有点,当年就没想明白,如今更是糊涂。”
“哦?”
“你为宗门推演法门,心思急切,可以想见,只是那行事又是什个意思?”
方回不动声色,道声:“请师兄明示。”
“还要怎样?”
两人言语有打结倾向,这显然不是余慈想要,但他点儿不急,只咧嘴而笑:“想怎样?其实直在想、在收集,也在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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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主楼。
两位久历沧桑人物,加起来年岁破万而绰绰有余,如今却都席地而坐,说着热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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