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又吊起胃口,茶客们纷纷催促,说书人摇头晃脑:“诸位可知,当前江湖上最厉害贼是谁?”
茶客中立时有人叫嚷起来:“飞寇儿!”
说书人喝声赞道:“台下所言不错,飞寇儿来无影去无踪,飞檐走壁神出鬼没,正是近年缉榜上头份。河东赵公伯家藏百步外可见寒光夜明珠枚,爱若珍宝,时常把玩,次与友人共赏后不翼而飞,迁疑于挚友几至破脸,直到发现屋角掉落枚墨丝盘云结,才恍然明白竟然是飞贼下手。汴州金刀门掌门钱开泰为贺淮南太守生辰,重金购得白玉观音尊,那观音颊上
笑:“可不正是,公主后来直无所出,便从宗族里挑位过继,总不能让左候就此断香火。过继那位公子也十分知礼,勤修武艺弓马精熟,行事又端方,颇得世家赞誉。公主数年前染怪疾不良于行,他早晚问安,侍奉如亲母,确实也对得起这番造化。”
茶客中有人哗笑,“那又如何,而今候爷亲子突然冒出来,继子可是尴尬得紧。”
另人驳道,“亲子不过是庶出,又失踪多年,谁知品性怎样。安华公主为圣上亲妹,身份何等高贵,若她坚持让继子袭爵,只怕候爷也未必能逆。”
底下乱哄哄交头结耳,有人支持继子,有人支持候爷亲子,时各有道理,争得脸红耳赤,说书先生胸有成竹喝茶,待议论低下去才又开口,“这确也是两难,公主爱重从小养在身边继子,可候爷必然更看重自家血脉。听说那位长子是被世外高人带去医病,如今病愈回返,犹如遗珠复得,岂有不喜,只可惜此子不曾习武,长成后弱质彬彬,全无候爷勇武之风。”
茶客中有人闻之摇头:“左候爷世英雄,如何能将爵位传给文弱之人。”
也有人持相反意见,“染咯血痨还能痊愈,此子可谓命大,不会武算什,靖安候府世袭爵位,此前不也曾数代未出将军,直至左候出世才算实至名归。”
还有些茶客关注更为实际,“不知是哪位神医这般高明能医死痨,只怕与方外谷圣手相比也不差,若是此子能召来神医给公主解去沉疴,说不准公主喜,爵位就定。”
说书先生嗤之以鼻,“就算有偶有奇人,如何能与方外谷这等圣地相较,若不是实在难寻,早被求医贵人挤破头。”
众厢茶客随之叹息,传说方外谷医道精绝,圣手云集,能活死人而肉白骨,然而隐于群山之中,兼又开价奇高,且不说寻常人诊不起,就算有达官贵人愿以千金续命,也难觅其途而入。
茶客们嘘叹阵,话题零落,说书先生自然不会让场面冷下去,堂木拍又起新话头:“若说近日武林,也有桩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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