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辞不动声色,“薄侯怎说?”
“烟视荡行,猖狂无状,犯案累累,论罪当诛。”左候淡叙十六个字,半晌后道,“可以不予理会,但你也该明白——她不过是个胡姬。”
左卿辞不置辞,笑笑。
他神色落在左候眼中,自有另番意味,左候沉默阵,微喟声,“罢,其中得失
零散回忆浮掠而过,左候神情隐带遗憾,“可惜那年雪不厚,连檐上都扫下来用,到底不如边塞。”
左卿辞顿瞬,随之低语,“边塞除风大,其他确是不错。”
问答没头没尾,奇特相契,无形间浮出个亲密无间世界。
左候似乎想起什,泛起笑意,“那是你太小,出帐就被吹滚,你娘也是,她身子轻柔——”
声音突然停,隔许久,左候轻轻叹声。谁也说不清叹息是什意味,气氛却突然生出凄楚,空落而无凭。许久后他才又开口,“事到如今,你到底做何打算。”
,即使是外人,也能眼看出两人之间血缘。
此刻,曾经铁血征伐将军微微仰起头,看着远山亭中双人。
俊美男子风华照人,慵散倚栏而坐,怀中拥着个人,漫把青丝,浅笑相谑,连灰冷山色都生出旖旎。然而温馨欢谑仅只刻,随着两人望过来,空气似乎蓦紧绷。
瞬之后,玉人掠身而起,衣袂轻翩,仿佛只轻灵白鹤,惊鸿瞥间隐入山林。
摒退所有人,院子仅剩父子相对。
风卷起落叶,贴着衣摆簌簌而过,左卿辞云淡风轻道,“还未想好。”
左候仿佛早有预料,也无怒色,半晌才道,“你年纪也该成婚,沈国公孙女,六王嫡女,金陵世家淑媛尽可议亲,可有谁你意中所求。”
左卿辞唇角轻勾,说不出讽意,“父亲以为,该娶何人。”
父子俩对面而立,身形般无二。年长沧桑中现沉毅,年轻风华中隐桀骜,两个人那样相似,又是那样生疏。
左候敛去感伤,无形气势随之而生,“那个胡姬,薄景焕与提过。”
左候身半旧常服,未披软氅,背过身看座冰雕,那是冬至时苏云落所刻,线条已经有些融化,仍能看出是只黄羊,温驯活泼,好奇趵蹄回首,仿佛在遥遥观察。
看好阵,左候打破沉默,“记得当年也堆过雪。”
左卿辞微怔下,眸色略深,好会才道,“是只熊,留很久,天热后化。”
左候仿佛陷入回忆,“好像有人高,鼻子用铜符,眼睛是——”
他时想不起来,左卿辞平静接过话语“是黑色清珠耳饰,嵌上去光泽极好,像活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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