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石殿与旁人不同,以黑色巨石砌成,高远而雄伟。前殿窗子极高,接近穹顶,投下排狭长光柱,映出殿心。殿心正中是个形状不规则大池子,盛着粘稠暗红色浆液,氤氲浆气宛如薄蒙蒙雾,笼在池上聚而不散,气味似腥非腥,似甜非甜,说不出古怪,闻久便觉眩晕。
乘黄全然不受影响,他扳动机关,随着轧轧传动,从浆液中扯出三五个被铁索绑成串人,只见那些人肌肉极壮,神情木然,恍如失去灵魂傀儡。
他指尖抬,道锐劲迸出,洞穿其中人手掌。被击伤人抬起头,面目僵麻,目光涣散,伤口不见半点血,臂挥过来,乘黄闪,落空掌击在地上,砖面登时迸裂如蛛网。
不等第二击,乘黄袖尾拂机关转动,几个人再度被牵入池中,血色浆液无声吞没切。
听见声音,有人从后殿行出来,正是朱厌,少年脸庞有种百无聊赖散漫,“议得如何?”
好战,不顺耳就全无顾忌嘲笑,“莫不是你在殿里躲久,什都怕得慌?不过是几个中原人,又不是军队,入教想捣鬼等于自寻死路,要杀要剐轻而易举,能弄出什花样。”
阿兰朵本来对赤魃怨气犹存,听得这几句,倒觉得他比阴阳怪气乘黄还是更为顺眼些,秋波掠眼,樱唇半翘不翘,平添三分娇俏。
赤魃瞧见阿兰朵模样,越发激起男人得意,气势更盛。“窝老鼠掏不垮山梁,驮黑泥浑不清河,你喜欢捣弄药人,大不等人进来细细查,有问题就扔进神潭炼成傀儡,也免你提心吊胆。”
灭蒙点点头,“赤魃说有理,再*狡也是在们地头上,料想也翻不起大浪。”
乘黄见三人主意已定,不再多言,冷哼声离座而去。
乘黄缓步走入后殿,直到进自己房间才冷声道,“赤魃那个傻瓜,看见黄金就忘脑子,迟早惹来大祸。”
朱厌起三分兴趣,“哪来黄金,中原人送?”
银面具泛着冰
山中最冷僻座石殿正是乘黄居所,倚山而建,条路少有仆役,形同教中禁地。
外沿是丛丛药圃,生着各种奇异药草,篱边攀着暗绿色藤,藤上栖着种细小毒峰,对每个擅入者毫不留情。
浇园和掘地是个个僵硬药人,溃烂肌肤上布满斑点,木讷执行最简单命令。
药圃侧方是排竹屋,十余个大得惊人陶瓮覆着木盖,里面传来令人牙酸沙响,仿佛有什东西在动,屋角铁笼里锁着五六个气息奄奄奴隶。仅有两名哑仆在晒碾药材,见乘黄行过,惶恐跪拜迎接。
乘黄根本不予理会,径直走入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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