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痒像是从头皮深处钻出来,不稍多时就变得难以忍耐,搞得卢瑟都要怀疑但他林是不是给他用什假冒伪劣产品,导致他头皮过敏。
痒,痒,不能忍!卢瑟手指勾勾,就要往脑门上放。
但他林眼瞧见小卢头顶钻出来层淡金色绒毛,眼疾手快地把对方手拉下来,看着以肉眼可见速度疯狂生长头发欣喜道:“咦?小卢你还是个天然卷!”但他林羡慕道,“唉,真好啊。你看卷毛,就是烫。其实就是黑直发,发质还不好,老爱泛黄。没烫染之前,经纪人天天怼着说没记忆点。”
卢瑟
成大事者,必先能忍。
但他林乐呵呵:“到时间,来,给你洗掉。”
“谢谢院长。”卢瑟看似乖巧跟在但他林身后,亦步亦趋地走进卫浴,实则已经用眼神劈开但他林无数次。
温热水从头顶洒下,但他林力度很轻柔,仔细照顾到某些可能不太方便清理地方,比如耳后、靠近衣领后颈处。
卢瑟刚开始还撑着洗脸池,在心中编排第101种鲨死院长办法,渐渐,紧绷肌肉放松下来。
还能被人硬救回来,被迫负上长达55年劳工债,还要面对来自病人、同事对他发型投诉、抵制。
他也不是自己想秃好吗?!
顶着满头绿色黏稠药膏,卢瑟眼神中流露出屈辱神色:最好不要让他找到什逃离机会……
但他林对卢瑟正在心底暗自酝酿种种残酷报复手段无所知。他仔仔细细用敷面膜手法,把卢瑟光脑袋涂遍,又屏息在卢瑟前额中央勾出个美人尖,完事还下意识地吹吹。
卢瑟脑门凉:“……”
“好啦。”但他林关上莲蓬头,把毛巾给卢瑟,“赶紧擦擦,按护士说,头发随时都有可能长出来,长出来就不好擦!”
卢瑟:“……”
你当头发是什,还“随时都有可能长出来”?!
他绷紧脸颊,憋回想要冷冷嘲讽话,还是依言擦擦自己光秃秃、寸草不生脑袋。
柔软毛巾在头顶打转圈,吸净最后点湿意,还没放下手臂,卢瑟就突然感觉脑壳整个儿痒起来。
妈……!现在就想搞死他!
但他林转去卧室洗刷子去,远远在卫生间里冲卢瑟喊话:“小卢啊,你不要动,不要把药膏蹭掉,敷个五分钟,就能洗掉!”
卢瑟:“……”
他转过头,看向院长室墙边悬挂古老圆镜。
镜里年轻人有张极为平凡、毫无记忆点脸,但那双过于犀利冷酷氪石绿色眼睛却无法用仿生面具掩盖。卢瑟冷冷地和镜中顶着绿脑壳自己对视会,在但他林走出卧室瞬间将全部杀意尽数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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