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退谢曲衡与谢青岚,屋里只剩人面对不苟言笑父亲。谢震川负手凝视着粉壁上悬挂卷行旅图。半晌,抽出案边未完成画,随着画卷徐徐呈现是个清冷少女,赤足拂弄着朵朵粉荷,着色匀淡,衬得点漆黑眸慑人心神,望之栩栩如生。又抽开卷,女孩懒懒蜷在榻上食樱桃,丝发如水披散两肩,素颜带着三分无聊,纤指细白,樱果鲜红,自有番无邪韵致。卷又卷铺开,尽是同个人,衣饰各异,鲜活神情姿态,颦笑极是动人,待要打开最后卷,谢云书再忍不住。
“爹!”瞥眼儿子尴尬神色,谢震川展开画轴。画中少女娇慵无力卧在床畔,玉手垂落,长睫轻阖,粉颊带着令人心动绯红。襟口微轩,隐现优美锁骨,覆在丝被下细腰不堪握。谢云书脸红,心下暗自懊恼。这些画由他亲手装裱,并未想过会有旁人展卷,此时又不能上前制止,好生后悔。“画得倒是不错……”谢震川看片刻放下画轴,刚毅脸似笑非笑。“既不想被人看见,就不该动笔。”
他有几份狼狈,自知理亏,只能低头应是。“你当真非她不娶。”威严声音听来不喜不怒,反而更是难测。“还望爹成全。”摸不透父亲情绪,他小心翼翼应对。谢震川沉默许久,忽然说起旧事。“当年婚娶之时双亲百般反对,你爷爷嫌你娘身子骨不好,柔弱多病,怕她担不起谢家主母职责,坚持要另娶他人。”
谢云书有些意外,不出声听下去。“早已心有所属,听不进劝,不顾阻挠硬是娶她。谢家人丁众多非议不少,婚后病数次,费尽心力替她调养,她也受诸多委屈,直到生下你们几个才渐渐压住风言风语,真是难为她。”想起旧事,谢震川颇多感慨。
“你娘虽然体弱却心细如发,观人极准。她说你喜欢是个好孩子,必定错不。听曲衡所言种种,确有过人之处,难怪你瞧不上别人。”缓缓点点头,语气平和。“说来得多谢她,救两个儿子,又保全白家。”父亲罕见赞誉来得过于突然,他按捺住心情沉默以对,并不急于应答。谢震川看他眼,微有欣赏之色,忽然转个话题。“谢家传到手上,历经几十年辛苦才有如今地位,江湖朋友提起谢震川,都要道个好字。名誉这种东西无形无质,建立起来极是不易,毁掉却在顷刻之间,你可明白它重要?”
“孩儿知道。”他勉强应句。“老天厚待,给五个儿子。”谢震川露出丝笑意,刚硬面庞浮出些许温和。“曲衡最长性情像,原则最强,可惜失之方正;景泽筋骨柔弱,不适合学武,做个杏林国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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