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俊朗面孔挨近云鬓,取下手中书卷。
“你明知他过试炼,定会开口。”女子软软倚进怀里。
“他等十年,早就不耐烦。”男子低笑,“可没理由再拖。”
他听见大夫私下和娘说话。
终于到某日,娘辛苦逃到扬州,把他交给另个人。
个看上去比他大不几岁女孩。
从此,他有另个名字。
“你要去报仇?”漆黑眼眸抬起来,在他身上打个转,看不出赞同抑或反对。
“这样人,娘以前根指头就能捏死他。”
“为什现在不行。”
娘低头对他笑笑。
“娘犯个愚蠢错。”
逃亡,躲避,追杀。
宅子里所有人望着这间院落眼光都是嫌恶中带着戒惕,仿佛住在里面是可憎怪物。私下议论恶毒而轻鄙,已听得毫无感觉。
“娘,什叫魔女之子。”不懂事时候他曾这样问。
母亲没回答,绞着花样剪刀忽然错手,生生剪下大块连皮带肉指甲。
血,染红半幅素帛。
他想不通怎会失手到这种地步,但,自此再未问过。
“从今天起,你叫藏锋。”
“姓什随便你。”
清清冷冷声音很好听,但没什感情,就像娘样。
娘即使在哄他时候,也总是淡淡,与数位姨娘们柔腻得发甜声音截然相反。
或许正因为这样,爹不喜欢她。
“通过试练,师父说功夫可以。”
女子支颐思量会,微微笑。
“碧隼。”
“在。”
“告诉他地方。”
他知道那些人从何而来。
父亲想让他们死。
他也很想让那大家子人死。
可是娘……病得越来越重,看着他眼光,越来越牵挂。
娘时间不多。
爹踏进过娘房间次。
原因是他打二娘儿子。
后来他再也没还过手。
他不想看见母亲折断手臂,半个月不能下床。
娘从来不曾抱怨,冰冷眼睛永远漾着三分嘲讽。就像毒死守门护卫时候,牵起他淡淡道。
连带着,看他眼神都变得厌恶。冷漠从身边走过,视而不见,他直直盯着,微疏神,被骑在身上殴打两个混蛋重重拎着头撞向地面,迅速淌出鲜血糊住眼睛,再看不清那个高大背影。
他几个弟弟比他小不多少。
几乎从有记忆以来,身上就没断过伤口。娘起初还会抱着他落泪,后来渐渐没表情,每日替他上药已成惯例。
母亲不断咳嗽,天比天衰弱。
父亲派来丫环总是分毫不差端上药碗,多数被母亲泼进盆茂盛兰花。他看着那盆兰花点点枯萎,叶片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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