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翩跹本就神秘,过门之后久闭深苑,唯年节才见华服盛妆而出,更是引人注目。
蝉鬓云鬟,眉目如漆,雪白额间衬着落梅妆,袭狐裘裹着红裳,踏着满地落梅小径而来,清艳不可方物。身边男子俊美无俦,风姿如玉,只手扶在玉人腰际,半边
清冷黑眸柔光流动,忽尔嫣然。雪中景致别有番味道,走走倒也不错。
特别是……前方还有人在等。
锦衣如墨男子迎面而来,自霜镜手中接过去,倾着伞替她挡住落雪。原以为不会来不期而至,无由多丝欢喜。
谁也没有说话,静静享受刻宁馨。
雪簌簌而落,遥遥有冷梅香气浮动,天地间仿佛盈动着暖意。
养,近期方子加入宁神药材,也因此,他能在深夜触碰,不怕惊醒她。
静静凝望许久,除下外衣掀被躺进去,紧紧搂住娇躯。
“小姐,三公子说今日事忙,请小姐自己过主苑,他在那里等。”
漫然应声,换上华裳在妆台前坐下,心灵手巧女侍将如云青丝挽成优美发髻,描眉点唇薄施粉黛,又自漆奁中挑出钗饰配衬,装扮得雍容绮丽。最后披上白狐裘鹤氅,霜镜撑伞扶着行出门。
纷纷扬扬雪落满世间,静谧无声,唯有小羊皮靴踏在雪地上轻响。
谢府家宴设在遍植梅花冬苑。
飞雪迎春,红梅朵朵,端是新年祥瑞,可惜嘈杂纷乱,不免大失清雅。
谢家人丁兴盛,除却五位公子,另有叔伯数人各有妻妾子女,旁系亲眷极多,逢年过节其势不小,劳师动众,不亚于场送嫁迎婚。
往年都由谢夫人主持打点,每每为此头疼,视年节如虎,过除夕又逢元宵,内外酬酢不断,累得身心俱疲,谢震川心疼爱妻,今年全丢给谢云书主理,忙得几无□之处,堪堪挤出点时间接佳人过来。恰好即将入席,喧嚷辞让之声不绝于耳。
众亲齐聚,多是私议相谈,谢震川近年多将事务移交给三子,颇有歇隐之势,下任家主何人不言自明,逾加招人关注。三少伉俪连月异常传闻纷纷,众亲眷揣度纷纭,好奇心泛滥得不可开交,此刻见两人齐现,目光瞬时转过去。
“小姐该多作些华贵妆束,既衬容色,也更合身份气质。”
呼吸着冬日寒气,她拥紧暖炉。
若非年节必要,谁有兴致这般繁琐。势不可少家宴,每年总有几次躲不敷衍场合,往常都是那人陪着寸步不离,接过厢应酬,今年是不行。他……还要别扭多久?
晨起后发现昨日画坏纸鸢被人剥去绵纸重糊遍,绘上纷彩蝶纹,细微之处亦极尽精细,令人爱不释手……
结缡数年,又逢,难得他还这样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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