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之答道：“此北虏汗主巴什
，去年刚受朝廷册封为顺义王，如今却被大军偷袭射杀……朝廷得到战报，庙堂上已经吵成
团乱麻。”
方应物很无语，华夏之邦还是很讲究名分，那巴图猛克毕竟顶着大明顺义王帽子。本次威宁海之战到底算是件不世大功还是边军擅杀封臣，这是个问题。
恐怕也只有汪芷这种人才会胆大包天、不怕争议、不计后果地干出这种事，不过也有可能是汪芷出兵之前，并不知道是哪支北虏部族住宿在威宁海，误打误撞地遇到可汗这支。可以想象，汪大太监干出这等惊天动地事情，现在必然已经骄傲得鼻孔朝天。
按下心思，方应物又问：“不过与儿子何干？”
方清之满脸无奈，“
问题是，这次汪芷大军怎把鞑虏可汗巴图猛克和满都海皇后两个历史名人锅端，历史不应该是这样啊？
巴图猛克就是北疆史上声名显赫小王子，是当今黄金家族唯血脉。而且今后将成为鞑虏中兴之主，理论上他应该从成化朝直蹦跶到嘉靖朝啊。难道是因为鞑虏可汗部族近两年与大明和好，便丧失警惕性，被偷袭到措手不及、生活不能自理？
北虏名义上可汗小王子挂掉，黄金家族就算彻底绝嗣，以后北方形势将会变成什样，方应物也茫然不知。穿越以来，这应该是数数二历史走向大变动，将彻底改变北方边疆未来情况。
好罢，鞑虏未来中兴之主挂，对大明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事，再说小王子和满都海死活和他方应物生活关系不大。
对方应物而言，更大问题在于——从奏折里看，射杀小王子和满都海功臣，竟然是自己候选情人孙小娘子？奏折里说，满都海和小王子两个最重要人物化妆逃跑时，被孙小娘子认出来并射杀，真假？
方应物不由得回忆起被发配到榆林时，在路上曾经遇险，幸亏孙小娘子神射吓走几个达贼哨骑。当时有个达贼首领被射掉头盔，露出女人脸孔，据他判断有可能就是满都海皇后，莫非孙小娘子那时记住长相，故而这次阵前能认准人射杀？
而且根据上辈子史料记忆，现在北虏可汗巴图猛克似乎不到十岁，战阵上常与满都海同骑马，所以不幸被孙小娘子锅端？
这小娘子学屠龙技，终于还是派上用场。但……方应物忍不住苦笑几声，这真是给他带来许多不确定。孙小娘子要是被赏个诰命夫人，他还怎纳为小妾？
方清之重重地咳嗽几声，把方应物从沉思中拉出来。
方应物又想起什，“父亲为何将这份奏折给
看？父亲不是说过，叫儿子这几日专心读书，切外事都不必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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