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芷不满地将方应物
手打掉，仰头道：“但是经
分析，还是东宫换人可能性大
些，你支持太子只怕要成死路条
。”
“哦？理由？”方应物饶有兴趣地问道，他很想看看汪芷会怎
分析。
汪芷好不容易得到卖弄机会，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支持现太子是周太后、怀恩，支持邵妃皇子是皇爷、万娘娘、梁芳，当然还有邵妃。周太后足以抵得住皇爷和万娘娘，怀恩抵得住梁芳和邵妃，算是旗鼓相当，如此维持下去，自然现太子不必换人。
但是你没发现？周太后年纪比万娘娘要大些，比皇爷更是大很多，而怀恩也年事已高，岁过六旬，时间并不在太子这边。
若等到周太后和怀恩没时候，宫中还有谁能撑得起太子？哪怕这两人有个没，另个人只怕也独木难支。故而由来判断，邵妃皇子胜算反而
主意。所以你才故意躲出去，等待回来？”
汪芷愣愣，她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但潜意识里究竟是否真是如此，却不好说。无论如何，方应物这话也太自大！
她转念又想，自己却是理亏在先，眼下左右也是要先把方应物哄高兴，让步又如何？于是汪芷艰难地吐出个字：“是。”
方应物也愣住，汪太监向来得理不饶人、无理也不服输，与自己私下里吵吵闹闹乃家常便饭，方才这句放低身段服软话可真是极其罕见。
不科学，她这个样子还怎交流？方应物时语塞，不知该说什好。汪芷也颇为尴尬，随即按下羞耻心情，迅速另外找话说起来：“是知道，东宫之争你虽然不想公开表态，但心里其实还是支持太子。虽然也顾及你心思，但最近略有其他心得……”
“皇子皆养于深宫，除侍班东宫大臣之外，与朝臣悬隔内外，接触并不多，也没什利害相关。大多数朝臣支持太子，也仅仅是处于正统道义而已。
其实就算换人当太子，不也是陛下子孙，又有多少大臣会殊死抗争？甚至当初太宗文皇帝起兵夺天下，不也坐稳江山？英宗睿皇帝夺门之变后，皇位不也说换人就换人？
但宫里头可就不同，谁做未来天子绝对是生死攸关大事，而且在宫里能对太子之争施加直接影响。所以说，太子之争从根本上是宫里面说算。
进步详细说，其实就是皇爷、万娘娘、周太后、怀恩、梁芳等人角力结果，外朝大臣插手余地相对不大，大体上就是看戏，最终只能被动接受结果。”
虽然汪芷言语间对大臣多有贬损，但方应物仍旧老怀大慰，抚摸着汪太监头，感慨道：“有长进，真有长进，果然是读过书，居然知道引古论今、详究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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