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不同,做法自然也不同。近侍廷臣与司礼监太监怎可能不打交道?如果廷臣与司礼监老死不相往来,那政务如何运转?
知道你担心是什,但今后这方面担心可以暂且放下。你只要记住,重点已经转移,之前相当于打江山,而今后就是坐江山阶段。”
汪芷没有理解方应物意思,蹙眉道:“最烦你故弄玄虚,能说得更明白点?”
方应物便更直白地解释道:“就拿来说,以前做事是做给天下人看,所以不惜代价地追求名声,因为这是立身和上位根本。
而今后做事是做给天子看,追求名声这种事情可以向后排排。只要天子默许,勾结司礼监太监又算什问题?别人说几句闲话无所谓,这才是宰相肚量真意。”
宰相肚量?汪芷扑哧声也笑出声来,“你还是这自大成性,眼下离宰相还有十万八千里罢?都比你更接近宰相这个定义。”
汪芷这话倒也不是夸大,内阁阁臣虽然号称宰相,而司礼监太监也号称内相。其实胡惟庸之后,大明朝就没有传统意义上宰相,可是如果把司礼监和内阁合起来,差不多能算接近真宰相定义。
也就是说,作为司礼监秉笔太监,汪芷与阁臣地位相当,自称宰相并非是胡言乱语。面对与汪芷之间人生差距,方应物只能唏嘘,“来日方长!下步是先当个宰相女婿,然后力争成为宰相儿子,最后再……”
听到宰相女婿四个字,汪芷心情又不好,冷冷地问:“为什不想当宰相夫君?”
方应物东张西望,见四周无人,才答话道:“说好宰相肚量呢?在这里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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