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踏进这个家门,只要回到他身边,阿辽所有不安都会消失。
“有其他人看见?”男人扶扶眼镜,问。
阿辽吐吐舌-头,“就在学校后门小路中间,鬼影都没个。”
“那就好。打架斗殴会被开除。他们等这机会很久。”男人松口气,“先吃饭还是先上药?”
“吃饭!!”阿辽欢呼,又道,“对,今天回家时候好奇怪,好像有人在跟踪。路过银杏林时候,被阵怪风给推开。林子里还有奇怪动静。没敢细看,跑。”
阿辽回头,背后空空,哪有人影。
继续走,银杏树林里偶尔拂过阵稀罕微风,树叶在顶上唰唰轻响。背后那奇怪感觉仍在。
喵!!!
声锐利猫叫自林中惊乍而起,阿辽猛回头,暗光树影之中,道白光自空中直扑地面,继而阵狂风,卷裹泥土石块,猛扑到阿辽身上,迷她眼睛。那股强大力量,硬是将她朝后推开数十米远,双脚在地上划出长长痕迹。
站在林外,望着这片再熟悉不过树林,阿辽突然有某种不安,甚至畏惧。在那片飞沙走石林间,看不到光线,辨不明声音,只有危险。
家吧。”说罢,在她背上轻轻推。
阿辽觉得自己身-子轻,竟“飘”出去好几步远,待她回头再看时,银杏树下已是空无人。
2.
当晚,小镇上落场冰雹,罕见大,弹珠样冰块密集落下,花间草丛,大地屋顶,疮痍片。
翌日清晨,阿辽上学时,在银杏树下看到只死去鸟,白脊黑翼,翅膀僵直地铺展开,至死都保持着飞翔姿态。
“哦。知道。快吃饭。”
阿辽有家,但是没有父母。
身边这个男人,高高瘦瘦,喜怒无形,长相清俊,
(3)
阿辽飞快地跑回家。
“又跟谁打架?”戴着眼镜斯文男人,扎条围裙,把盆热腾腾汤小心放到屋子中间八仙桌上,再摆几盘精致小菜围绕在汤盆四周。
阿辽站在门口,局促地搓着手,马尾辫散,嘴角块淤青,红色校服上污痕道道,上衣扣子已经失踪大半,仅剩也摇摇欲坠。
“隔壁班两个男生找年级小孩借钱,那小孩吓得直发抖。”阿辽慢慢蹭到桌子边,眼馋地看着桌饭菜。
阿辽莫名地难过。在树下挖个坑,埋它。
从那之后,阿辽再没听到银杏树上传来动人鸣唱。她在树下梦,少个温暖声音。
而且,她再也没有看到那个黑衣白发老者。
这天,天气异常差,乌云遮日,闷热难耐。
阿辽独自走在回家路上,快到银杏林时,身后突然有种奇怪感觉,似有人悄悄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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