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物语·九厥（19 / 26）

九厥也很沉默，潦草喝几杯酒后，道：“中秋佳节，总该有些节日庆祝。替你们准备台皮影戏，出来看看吧。看完之后，你们要做什，请便。”

苏秋池与李准放下碗筷，愣愣地看他。

外头院落，早已置好布幕，两个皮影匠人整理着箱子里那些薄如蝉翼人偶物事，两个专管奏乐正摆弄着二胡与竖笛。

这出戏，苏秋池与李淮从前都未看过。讲内容也倒新鲜——天界中，有位专管酿酒仙童，只因失手误杀那偷仙酒喝雪狸猫，招致那畜生

边有妖僧，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只要你来过身边，他便能从任何凡人看不到蛛丝马迹中知道你身份。”李准深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挤出个揶揄笑容，“虽然与你这呆子没有什交情，你还总惹生厌，但，若因害你们全家不得善终，这样事，做不出。你们快走吧。”她将九厥与苏秋池往外推，“今后定有机会再与你们把酒言欢，弄乐起舞。”

“少废话！”九厥少见地露怒气，把扣住她手腕，另手抓住苏秋池，“都跟走！”

拉扯中，九厥手触到李准右腕翡翠镯，不禁皱皱眉头，旋即又归于平静，拉住二人穿墙出宫而去。

【012】

九厥没有带他们回紫竹林，更加没有飞去任何个天远地远地方避难，他们就在长安城水桶巷民居里住下来。人越多地方，越容易掩藏形迹。离敌人越近地方，越容易被忽略。九厥这说。

苏秋池始终还是担心李准说话，怕给家人惹来麻烦，没敢马上回苏府，打算过些时日，确定没有什风吹草动后再回家。兰亭也跟过来，细心照顾他们起居。

蜗居于水桶巷第三天，乔装外出透气李准与苏秋池，发现长安城里多许多自边境逃回难民，个个疲惫不堪，伤痕累累，那些妇-人怀中幼儿，个个骨瘦如柴，有些还断手脚，凄哭不止。李准与苏秋池看憋闷，将身上所有音量都给他们后，二人路无言，郁郁返回。

不多时，东突厥二十四酋叛乱消息，传遍长安，边关战火四起。再传来，竟是唐军节节败退战报。情势危急，朝廷再征重兵，皇帝遵武后之建议，率三十万大军，反击东突厥。

今天，中秋佳节。尽管边塞-战火熊熊，长安城仍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这个晚上，他们听说两个消息——第，裴行俭大军将于明日发兵突厥。第二，皇帝派大队人马，包围苏府，以及苏秋池外公所在宰相府，说是在这两处发现突厥——*-细。

兰亭做大桌子佳肴，九厥替李准与苏秋池斟酒，这对冤家，这餐饭却吃异乎寻常地安静，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