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这湖水之下,长眠是故人之女。
他伸个懒腰,酒壶到底是骨碌碌地滚下树,砸进正静沐月光水面,激起水花不满地落下,荡起每圈涟漪都是无声抗议。
“很吵啊。难道你不能不喝酒?”沉闷声音,从树干里冒出来,“您看这洞庭月色,如此静谧美好,都被您酒壶破坏!”
“你还真是过河拆桥呀!”九厥拍树丫,“可是好心来给你疗伤!”
“可没让您来喝酒呀!”确定,确是这棵树在说话。
谁叫今天是上元佳节,年花好月圆,都寄望在里头。
最后趟渡轮,载满游客,兴奋地划开那碧万顷洞庭湖水,稳稳归去,翻飞水浪有如歌唱,庆祝又个工作日完结。
奇峻端秀君山,独立在这神仙洞府烟波之中,山中似是生出眼睛,切切目送切船只远去,那些熟悉渔人,陌生游人,也都回去吧。这般时刻,最好连那些不归巢飞鸟都不要来打扰。
这样月夜,适合独享。
九厥就是这想。
于是,丢下他们,把那些暂时不想看到目光,隔绝到背后。
说想睡觉,走向却不是卧室,而是不停大门。居然这快就忘自己本来要干什。
有人想跟上来,那急躁脚步,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不许。”始终不回头。脚步停住。
在今天最后丝阳光里,踏出不停大门。
“没有酒,人生就是浮云!”九厥坐直身-子,喋喋不休地教育这这棵树,“要不是你半死不活求救信号传到这里,而又这该
君山深处那棵百年老树枝桠,不幸成他卧榻。已经滴不剩酒壶,被粗糙树干与片湖蓝色头发挤在中间,委委屈屈当枕头,还得担着随时粉身碎骨危险——它和那个靠在它上头男人,离地面怕有十几米高呢。往下看,月光细碎,碧水沉沉,见不到土,只是片与大湖暗自相连湖中之湖,这老树也是与众不同,就这干干脆脆地,叠满枝翡翠绿叶,从水里长出来。
它四季常绿,从无枯败。
不过,只有变态人,才会种棵变态,长在水里,连名字都喊不出来树。
也只有那只千年树妖干得出这样事。
这可长在湖中之湖水中树,数百年前,由她亲手种下,为守护,为标记。
没有生气,今天还是上元节呢,这好日子里,怎会生气。
只是觉得,店里挤得慌,哪怕只有几个人。
【六】水墓
洞庭八百里,风光无限好。
远浦归航,夕照渔村,已是人间胜景,可在此时此刻,无不被顶上那轮银盘明月抢去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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