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工作,还有免费住地,君岫寒终于松口气。
所有该她负责工作,老秦都细细教她,尽管并不复杂,他还是事无巨细,全部认真得很。不止工作上,见她嗓子不舒服,不顾天气炎热,特意跑到离这儿很远药房买来药品,并给她抱来更厚被子,说夜间馆里阴冷,盖厚点才不至于感冒,知道她经济紧张,还专门找到馆长,把本月薪水提前支付给她。
面对这个对自己善良细心长辈和上司,君岫寒是断不会在背后说他半句是非。
她不想他走,至少不要这快走。
“秦老师……”君岫寒思忖片刻,还是鼓起勇气打断老秦对凝望,有些问题,她想在他离开前,知道答案。
换过多人。没有多少年轻人能在这个清苦地方呆上三个月以上,当初那种为保护祖国灿烂历史而做出贡献豪迈壮志,终是败在无情现实脚下。
现在,整个博物馆只有五个工作人员,除馆长和看大门,就是办公室里三个人,连清洁工人都是找钟点工,为省钱。而办公室很快就要变成两个人,老秦马上要退休,这周将是他为博物馆工作最后七天。
“秦老师,你文件柜里资料都清理好?要帮忙?”君岫寒走到老秦旁边,想起那个被他翻找得塌糊涂旧文件柜。
被她问,老秦扶扶鼻梁上已褪色眼镜,冲她感激地笑笑:“不用,已经收拾得差不多。”
说罢,他转回头,眼神继续流连于那片石榴红。
老秦侧过脸,灯光在眼镜上反射,两片白光盖住他眼。
“能给讲讲这件故事?”她问最想问问题。
沉默良久。
“它在等待。”
老秦
比君岫寒早来两个月谢菲曾私下告诉她,老秦对这件赝品有超乎寻常重视。她曾多次在闭馆后夜里,见到老秦以相同姿态呆立在展柜前,喃喃自语。
那种眼神,痴恋人才有。
每次说到这个,谢菲末总是阵嗤笑。
前些天整理档案时,君岫寒记得“婚姻状况”栏里,老秦填是“单身”,是直未婚还是离异,无从知晓,她也毫无兴趣打听别人隐私。何况,她对老秦直是感激且敬重。在她为找工作而焦头烂额,就快被市侩房东撵出门前天,老秦打来通录用电话,救她于水火,当天便提着简单行李赶到博物馆。听她尴尬地说完自己目前窘境,老秦二话不说交给她把钥匙,说以后你暂时住在办公室吧,小屋里有张行军床,将就下,等找到房子再搬出去。
在现下这个信任缺乏年代,君岫寒怯怯地握着银色钥匙,向老秦慎重地鞠躬道谢,心里,洋溢多日不见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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