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敬酒,李佑怎敢拿大,立刻起身躬腰,端起自己酒杯口饮尽。
众人又顺着卢尚书话题讨论起李佑剽窃那几首好词来,自然是个个夸赞,人人叫好,阶下女乐伎也助兴唱起李佑词来。
有位中年文人点评道:“前两首木兰花令和采桑子,均是绝品好词,听再看时人所写词句,索然无味矣!唯有前朝宋词中寻些差可比拟。”
李佑却是不认识这位,旁边元宝儿在李佑耳边提醒说:“奴家识得,这位是严举人严老爷,与你不对付那个严秀才父亲,先生可要当心呢。”这样看,这严举人果然和严秀才有几分相似。
那严举人话音转,又道:“至于后两首眼儿媚和浣溪沙,写虽然也称得上好,但与前两首相较,未免差些。”
实当不起父台二字,此事待宴后仔细计议,定要使老大人高兴。”这种欢庆祥和时刻,陈知县当然不会大煞风景直接拒绝,唯有先含糊应付,事后再作打算。
黄师爷与李佑对视眼,均道不妙。卢尚书乃历仕三朝元老,虽没入得内阁,说话也是极有分量,不好得罪。但这不是议事地方,只得按下不提。
宴饮继续,各桌上菜品都换遍。此时已经过礼仪应对为主开席阶段,众人去拘束,场面欢畅起来。
卢尚书喝得半醉兴起吟诗道:“万里风尘际,迢迢游子行。故园春草满,客署晚云凉。梦破三更月,花开两地觞。致仕无定日,空感鬓边霜。”
众人早有准备,和之。
李佑听着,这严老爷说到目前为止还算客观。
严老爷继续说:“今日听得李典史新作诗,比之后两首词又是差等。”
他到底想说什,李佑隐隐猜出几分。
果然,严老爷最后摇头叹息,总结道:“李典史莫非技止于此,江郎才尽乎?可惜,可惜,读书少毕竟缺底气根基,偶有灵光现妙作却不能恒久。愿李
李佑抄首和道:“总是宦游人,飘零未有涯。客愁连雁影,乡梦落镫花。晓月宁留夜,孤云何处家。茫茫隔烟水,秋色上蒹葭。”
虽不是什极品诗词,但在此宴上,唱和卢尚书那首诗已经是席间最佳,倒也能赢得别人几声喝彩。都道不愧是李典史,果然能诗善词。
卢尚书对李佑注目良久,问陈知县道:“吾在苏州府,人人会唱谁翻乐府凄凉曲和人生若只如初见,还听得点梅二首词,都道是同乡雅吏名李佑者所作,可是此人?”
“正是此人。”陈知县答道。
卢尚书赞道:“虚江虽号称为小姑苏,但府城中人常轻视乡文教,李典史倒是大涨脸面,教满姑苏城都传唱虚江人词曲,真乃县大快事!”说着举起手中杯,遥遥对李佑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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