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破院子不大,东西也不多,收拾起来也简单,风过,先前那股难闻气味儿也消散不少,这才有点人住样子。
万元转头看,许缙云举着手在火炉前,小心翼翼,也不知道怕烧着,还是不太相信这样温度是真实存在,他眼神还是淡淡,只是瞳孔里火光在熊熊燃烧。
“多谢。”许缙云难得开金口,他声音很轻,风稍微猛点儿万元都可能听不到。
万元把腾出来澡盆用水冲下,兑好水后,端进屋里,他按住许缙云肩膀,“屋子里收拾,你也该好好洗个澡吧?”
许缙云猛地抬头,不等他拒绝,人已经被万元推进里屋,那大红澡盆盛满洗澡水,湿热水汽蒸得屋子里暖烘烘。
不多时,他挑着满满当当两桶水回来。
“你这儿离井口近,以后早上要是挑水,先帮你挑满。”
许缙云神情复杂地看着万元,时间忘自己该说什。
万元没多耽误,先是推开里屋窗户,冷门不要命地往里钻,顺带带出点味儿来,很快,万元走向床铺位置,那个位置视线被挡住,许缙云什都看不见。
可他听到里面窸窸窣窣响动,是床单被掀开后,稻草掉在地上声音,他听得嗓子眼儿发痒,干涩口腔里不断分泌出唾液,他拼命拼命往下咽。
“不……别……”向平静许缙云这次挣扎得厉害。
万元按住他肩膀,“那褥子可是姐压箱底,可不能让你糟蹋,明天初,痛痛快快洗个澡,剪个头发不好吗?”
许缙云抿着嘴唇,消瘦脸颊都绷紧,怎都不肯松口。
万元也不是个有耐心主儿,“啧”声,“你要再不说话,直接把你扒丢进澡盆里。”
许缙云难以置信地
很快,万元从里屋扫除堆稻草和杂物,又将那床单薄床单拎出来,打盆水重新回到里面,只看他进进出出,盆里水脏就换新,几个来回过后,总算是把里屋擦干净些。
万元拍自己拿来褥子,“以后你就睡这床褥子,要是觉得太薄你跟说,回头再想办法。”
许缙云眼睁睁看着他将褥子搬进里屋,铺完床后,万元又给院子里打扫番,他拿来东西不少,光是许缙云能看到,除那床褥子,还有个茶壶和有点生锈小火炉。
“看你这儿连杯子都没有,以后你就用这玩意儿烧水,但是可得告诉你,千万别关着门窗烧,你那屋子也该通通风。”
说罢,万元给炉子里塞上柴火,揪撮扫出来稻草,摸出火柴点燃,稻草很容易着,被倒着塞进炉子后冒出灰白烟雾,万元蹲在地上朝里面吹气,会儿工夫,火便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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