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蜷着身子伏在他身边，半睁着灰色
眼睛。
“如果你是人就好
，
们当兄弟，结伴去每个有趣地方，
起喝酒吃肉。”他继续望着天。
狐狸听着，慢慢闭上眼睛，打起呼噜。
“喂喂，不能睡啊！”他坐起来，戳戳它毛茸茸身体，“这样冷天，睡过去就醒不过来呀！”
狐狸不理他，还是呼呼大睡。
他很少喝酒，来年纪尚轻，二来实在受不喉咙间那股烧辣滋味。
父亲笑话过他，说不会喝酒话，永远成不男人。
军营里人都喜欢喝酒，能大碗喝酒简直是他们梦想，但因为供给不足，偶尔能喝上小碗劣质酒就算不错。
他还知道有种人，喜欢仗剑携酒走江湖，他们永远不设目地，走到哪里就是哪里，他们会醉卧花间酣畅淋漓，也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他们而言，最要紧不是明天，而是每个快意潇洒今天。这种人，叫侠客。
他举起酒囊，喝口，好辣，他呛得直流眼泪，但这种感觉居然挺好，他又喝口，还是辣，但那股炽热暖流从口中直渗到心里，竟舒畅得很。
狐狸立刻叼起铜钱往村里跑去。
这家伙，怪通人性呢，他笑。
今天他没有急着赶回军营，他带着狐狸停在个僻静小山坡上。
他生堆火，把那小块猪肉叉在树枝上，小心翼翼地翻烤着。
狐狸趴在他身旁，抱着个地瓜吧唧吧唧地啃，啃几下就抬头看看那块肉，再啃几下又看看。
“是喝醉吧。”他叹气，起身将快熄篝火烧旺起来，又将狐狸抱在怀里，直到篝火熄灭，他才抱着它，背着剩余柴火，踩着稀薄月色往回走。
快到军营时，狐狸醒，
吃完肉狐狸舔着嘴巴看他。
“你要喝酒？”微醺他笑着伸出手掌，倒酒在上头，伸到狐狸面前。
狐狸毫不犹豫地埋头舔起来，很是享受样子，连喝好几“杯”，最后摇摇晃晃倒在他身边，还打个酒嗝。
人狐，半壶烈酒见底。
他舒服地躺在枯草堆上，望着夜空中难得出现星辰，喃喃道：“爹不知道，不想要什
彪炳战功，也不稀罕高官厚禄，就想拿着剑带着酒，走到哪里算哪里，有流氓就去打，有肉就烤来吃，不用担心明天打不打仗，也不用害怕今天认识人明天就死。”
“有你份儿，慌什。”他忍俊不禁。
肉不多，烤出来香味却很浓，他把其中大部分分给狐狸，说：“吃吧，谢谢你对那好。”
吃完地瓜狐狸毫不客气地叼住烤肉，却因为烫舌头急得满地转圈。
他哈哈大笑。
拔开酒囊塞子，烈酒味道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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