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口气,看来真不用搬家,这个人没有说得那可怕呢。
之后日子,确实相安无事。他每天回来除喝酒就是睡觉,有时候会拉她喝两杯酒,有时候个人看着夜空发呆。
唯件比较热闹事,是有次坟地里来只狡猾狐狸,不但狡猾,还很凶悍,看中她睡觉地洞,硬是把她赶出来,自己舒舒服服地睡进去。她吵又吵不过它,打又打不赢,于是只好在洞外睡夜。天快亮时偏又下大雨,她想往他草庐去避避,虽然他那晚并没有回来,但她还是打消念头,毕竟那是他地盘,最后她冒雨寻块比较大石头,回到洞口,心想等狐狸出来,她要用石头打破它脑袋
天亮雨停,事情却跟她想完全相反,鸠占鹊巢狐狸不但没有被她打破头,她反而被它打顿,不但挨揍,还被狐狸耻笑说她是妖怪里最没用、什都不会废物。
挨完揍,狐狸趾高气昂地去觅食,她缩在坟堆后,委屈地揉着被打红脸,更心疼,是
“来来,陪喝点。”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她手,把她带到自己草庐下。
好辣酒就是这样味道吗
她被呛得咳嗽不止。
他好笑地看着她“好喝吗”
“不好喝。”她摇头,使劲扇着自己舌头。
不知道是第几天,反正那天晚上,月亮大得惊人,空气里有桂花甜味。
他还是坐在草庐里喝酒,她照例躲在暗处看他,越看越无聊,索性坐下来,有这大月亮夜晚好像还是头回见到呢。
突然,有人挡住她头上月色。
他举着酒壶,盯着她“你会喝酒吗”
“妈呀”她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开,脚下却没留神,“扑通”下摔在地上,沾嘴泥。
他哈哈笑,看着她窘迫模样,说“但你是唯个愿意跟喝酒家伙呢。”
“你朋友都不喝酒”她问。
“只有个朋友。”他笑,然后拈起心口镜子摇摇,“但它连嘴巴都没有。”
“你骗。”她眨眨黑亮眼睛,“人类怎可能没有朋友。”
他只笑,没回答,喝完酒之后倒头就睡,似乎完全忘记在他身边还坐着只妖怪。
她惊惶地坐起来,边“呸呸”吐着口里泥巴,边求饶“你别杀,就是只媪姬,在这儿住得比你久,你如果看不惯,马上搬走。不会飞也不会打架,还怕疼,”
只大手放到她头顶,揉揉她乱七八糟头发“只是问你会不会喝酒。”
她身子缩,啥他说啥
她紧张地抬起头,月光下这个年轻男人,奇怪地看着她,眼神表情都没有半点要对付她意思。
“没喝过酒。”她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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