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轮迴谷时十三年里,他多次欲与这人好好相处,不只是主仆关系,想着成为好友也好,可每每得到仍是声“主人”,如此来,经年累月,后来索性放弃,甚至冷眼相待,但这人也不改初衷。
他当然知道,嵇远寒对他十多年主仆之情不是朝夕能改变,此次短暂亲密接触,大概只是嵇远寒以下属之心为救他性命,不存其他情谊。
可这般思绪,还是让他有些伤心。
曾经那份对林韫所付出情谊,最后不过是感动自己,这次拨动心弦以为能得到相同回应,结果依然是他自以为然。
可真是羞耻难当。
日来身体每况愈下,加上适才大汗淋漓,使得殷九霄体力不支,直接屁股摔倒在地。
只听“噗通”声,嵇远寒未曾想过殷九霄会摔倒,加上心绪不平和难以言说酸痛,他根本来不及扶住殷九霄,低垂眼眸里便映入殷九霄跌坐在地双腿。
愣怔之际,嵇远寒下意识地弯下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是属下之过,任凭主人责罚,死亦不足惜。”
殷九霄原本因为摔倒而好不狼狈,听到嵇远寒话语,声鼻息从鼻子里喷出,他揉揉眉心,突然笑声,笑声中带着叹息。
他收敛笑意,伸出手,双手捧住殷九霄脸庞,在对方凝滞眼神中,大力揉着对方脸上人|皮面具,恶狠狠道:“如若下次再从口中听到‘死’之字,真叫你死不足惜。”
殷九霄并不知道,他自以为嵇远寒只是为主仆之情所献出自身,却并非如此。
当以为毒无榭要对殷九霄下手那刻,心如刀割,生出宁愿自己受死心绪之时,原先直被嵇远寒遏制情感突然决堤……
他再也无法自控,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主任除救命之恩以及心甘情愿跟随外,早已掺杂爱慕之情。
当他意识到自己直潜藏在内心深处所念所想,亦明白这路相伴多次心起涟漪原因为何。所以,当被殷九霄抱紧时,更是滋生无法忽视、可耻窃喜,更深觉自己是趁人之危。
在嵇远寒心里,殷九霄本是高不可攀仙童,是仰之弥高主人,如今发
石室内烛火忽明忽暗,点火光似落在并不如话语那般狠厉狐狸眼中,仿若璀璨流萤,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嵇远寒压抑着心底波澜,以过去面对殷九霄姿态,恭敬且卑微地应声“是”。
因殷九霄抬着嵇远寒脸,使得他无法低头,只能与之面面相觑。
听到他应答后,刹那,那双藏有流云晚霞眸子里有悲哀闪过,转瞬即逝,几乎嵇远寒以为是他错觉。
殷九霄放开手,缓缓站起身,拍拍衣衫上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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