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对方愣怔的双眸,好似平静的湖面底下存有他无法看清看懂的暗潮涌动。
不知
“书生,这两个月来武林关于殷九霄的消息不断。风姿卓绝,身负绝世武学,本该前程万里,现在称他最多的不是千两白银,而是仙貌邪心的小魔头。”
“不怕你笑话,我先前对这小子恨得牙痒痒,现在,都一丝心疼了,何必如此。”
殷九霄站在门口,将房门内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岑河没有刻意放轻声音,想必也是要让他听到,可听到又如何。
他人的一句何必如此,放在殷九霄身上便是就该如此。
的人是谁,还拉上了嵇远寒。
喻璞瑜一双漆黑的眼睛宛如一池春水,片刻后,便唤出了殷九霄和嵇远寒的名姓。
岑河有些惊讶,问书生你是如何知道的。
喻璞瑜直言:“除了他们两位,你也不会让他人如此大摇大摆地进我这屋了。”他看向殷九霄,微微一笑,“我看殷公子心情不错,想必这两个多月收获颇丰。”
殷九霄不置可否,走到喻璞瑜病榻前,抱拳道:“喻先生,我看你精神亦不错,想来再一个月你便可以到出门吹风,到院落赏花看岑盟主舞刀弄剑了。”
他和嵇远寒走到南院厢房,望着住了将近三个月的房间,一切的布置如常,就连房内所用的檀香亦用的是他喜欢的那种,可他却扯了扯嘴角,看向嵇远寒。
“我还是喜欢我们的家。”
这一刻,在嵇远寒的面前,殷九霄好似卸去了一身面对他人时的张弛有度,连嘴角处的弧度都有些委屈,让嵇远寒很想伸手抱一抱对方。可他到底还是未敢动,甚至连对主人说出等一切事了,他们可以重新再买一处居所,在那里想住多久便住多久,一辈子亦无妨这些话,都不敢。
殷九霄的脸忽然凑到了嵇远寒的跟前,长长的睫毛好似羽毛一般轻拂在嵇远寒的心尖,他意欲往门内后退,却听到殷九霄轻喝“别动”,顿时止住了动作。
浅棕的眼眸映在殷九霄的眼底。
“看他舞刀弄剑,咳,就算了吧……咳咳——”喻璞瑜又永无休止般地咳嗽起来,殷九霄和嵇远寒也不再多逗留叨扰。
出房门前,岑河让他们还是住在之前住过的院落,说是已经吩咐仆人收拾出来了,最后还嘀咕了一句,来岑府还易什么容,他岑河的地盘,难不成还有人敢闯入。
殷九霄只是道了声谢,便和嵇远寒离开了。
“殷公子如今在这江湖武林风头正盛,如非怕给你惹来麻烦,也不会进门还易容至今。”喻璞瑜握住岑河的手,在咳嗽的间隙艰难道。
“我知道。”岑河轻柔地拍着喻璞瑜的背脊,“但我都被他威胁的连武林盟主之位都退下了,还怕他给我招惹这一件小小的麻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