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就敢来求办事,好大胆子。”他嗤笑声,整顿衣衫负手站起,“素不相识,又为何要帮你?”
傲慢姿态让
他这不冷不热样子,相思时没能接上话。于是那人又顾自躺回去:“没别事,你退下吧。”
她捏紧手指,深深低着头站在屏风旁,并未挪动半步。
那人等会儿,见这姑娘没有要走意思,不由皱眉道:“没听到话吗?这里用不着你伺候。”
她心跳加快,索性豁出去,抬眸望着他:“请问……大人可认识北镇抚司高千户?”
他微怔,冷哂着反问:“高焕?问这做什?”
相思小心翼翼地将莲花青瓷碗送到近前,他却只道:“放着吧。”
这架势似乎是不想让她留在旁边伺候,相思迟疑下,轻声道:“大人要不要先尝下?要是滋味不合心,奴婢便端回去叫他们重做。”
斜倚着人睁开清眸又扫视她眼,这才靠在锦垫上坐直些。她连忙屈膝递上光洁调羹,他接过瓷碗尝口,双眉微蹙,“放什?股药味。”
相思道:“应该是加清热解酒苦参,近来楼里好像时兴添加药材做法。”
他将瓷碗搁在小几上,相思审度着他神情,柔声道:“大人不喜欢这种吗?奴婢可以为您做南方口味醒酒汤,取青梅、百合、梨子、糯米煮制,再加白醋,滋味是酸中略带清甜。”
相思下子跪拜在榻前:“奴婢亲姐姐是轻烟楼舞妓,因身体不适无法侍奉前去玩乐高千户,没想到因此与他起冲突,慌乱中将他刺伤。高千户怒极之下责打她,并把她拖出轻烟楼,也不知到底带去哪里……奴婢求告多方无果,已是心急如焚,大人若是与他相识,奴婢斗胆恳请大人为奴婢姐姐说句话,求求高千户放过她吧!”
这番话说罢,她已匍匐不起,双手撑地微微发抖,又生怕对方愠怒,便连连叩头。
倚在榻上男子没有作声,过片刻,才慢慢地坐起,掸掸银纹烁烁曳撒下摆。
“求去说情?”他念遍,好似听到古怪又意外话,反问道,“你知道是谁?”
相思伏在他衣裾边,背脊上已渗出冷汗。抬头看他眼,很快又惶惑地低首:“奴婢不知道。”
“不用,并没喝醉。”他侧着脸想想,“你是南边?”
“老家南京。”她顿下,局促道,“才刚来京城不久。”
他还是斜倚在那儿,漫不经心地问:“以前住在南京哪里?”
她低垂浓密眼睫,声音极小:“……秦淮河畔富乐院。”
这回他没应声,过会儿才慢慢道:“听说过……倒也在南京待过年,只是那时候还年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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