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高人等姿态,让相思有些小小不满,暗自腹诽道:和你认识以来,说过那多话,要记住是哪句?
但嘴上却道:“相思懂得,记住该记住,那些不该,早早把它们忘掉。”
他却哂笑下:“哪些该记得,哪些该忘掉,你能分得清?”
这人说话怎总带着刺?不把别人噎死不罢休似!相思心内郁结,瓮声瓮气地回句:“奴婢但愿将这几天经历都忘才好,督公日理万机,也不必牵挂们姐妹。”
车上馥君听得真切,双眉微蹙,忍不住挑起车帘轻声道:“相思,大人想必有事要忙,们还是不要多耽搁他时间。”
魔爪,可他又分明有着更冷冽寡情心。若说高焕是张扬肆意鹰隼,那江怀越就像是幽寂狠厉毒蛇,稍有时机,便会迅速出击,取人性命。
他甚至还想杀她灭口,不含丝怜悯。
当她察觉到这点时候,心是沉坠战栗。可转念想,他本是执掌西厂提督,要真温良仁慈,怎可能凌驾于朝堂众大臣之上?
还是安安分分远离此人为好,他当初从高焕手底将她救出,只不过是机缘巧合,并非有意相助。
她睁着眼睛,躺在黑暗中,默默地告诫自己。
相思闷闷地应声,转而辞别,轻提起湘裙踏上马车。
清风掠动她鬓边簪花,盈盈粉色点染鹅黄,她在车门畔却又忍不住再度回望。江怀越依旧负手站在原处,阳光正浓,透过密密层层金黄叶尖,摇落在他眉睫,眼眸寒澈,犹带倨傲。
次日清早,果然有番子将她们姐妹带出西厂。金阳如线,穿透灰云照在青石大道上,玄黑马车缓缓而来,相思将馥君先送上马车,自己才要上去,听得身后方脚步声纷沓,不禁回过头。
江怀越正与杨明顺边走边谈,冷不防望到她,便停在门前树下。他今日没穿上朝用蟒袍,碧玉锦绣云纹曳撒齐整利落,在朝阳下姿容卓然,别有傲霜凌雪之意。
相思还未开口,杨明顺先招呼道:“这就走?”
她低着眉睫,朝他们行礼:“蒙督公搭救,又照顾多日,奴婢与姐姐今日离去,以后如有机会,定会报答恩情。”
江怀越神情淡然:“报答是不必,记住以前说过话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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