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景帝颔首,难得露出舒心神情。“惠妃最近倒是宁静不少,也不总是喊着头晕恶心。朕先前竟没有想到金玉音,看来她做事还真是细心妥帖。”
“金司药确实兰心蕙质。”江怀越见承景帝心情转好,又主动问及太后寿诞之事,承景帝对他先前安排很是满意,江怀越趁势问到各地藩王与元老勋臣是否都已抵京,承景帝道:“有些已经到,这事已交给余德广去安排……还有辽王未到,磨磨蹭蹭也不知道在干什!”
“听闻辽王近些年来笃信道教,说不定是在为太后娘娘潜心祷告。”江怀越笑,承景帝却冷哼声,目光之中流露轻蔑之意:“看他是玩物丧志,以前迷恋美酒,府中尽是坛坛罐罐,现在又成天捣鼓些丹药,几乎要将辽王府变成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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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时分,江怀越才从宫中出来,随行人员问及是否回西厂。这个本来几乎不用考虑问题却令他纠结起来。
这行人自保定出发,快马加鞭风雨兼程,抵达京城时候正是晨霜素白清晨。江怀越连西缉事厂都没回,直接就进宫觐见承景帝。
他将驿丞与陈老六装神弄鬼,借此将其引到保定,并设计加以刺杀之事全数禀告,但隐去与相思有关讯息,也并未将陈老六在杀死驿丞后那番话透出半分,于是在承景帝看来,这就是些嫉恨江怀越人相互勾结犯下案子。
“小小驿丞对朝堂事宜无所知,只是道听途说些传言,竟也如此胆大妄为!”承景帝愠怒道,“听你所说,他们应该还有同伙,为何没再留在保定彻查到底?”
江怀越拱手道:“万岁,朝野之间对臣心存不满人恐怕不在少数,既然主犯已经身亡,那些从旁协助人估计也早就逃散隐遁,如果臣在保定再掀起追捕嫌犯风浪,只怕民间怨言更重……到时候可能有损不是臣声名,而是万岁美誉。”
承景帝拧拧眉头,从书桌后站起身:“你倒是难得这样心慈手软。”
回西厂,那就势必要气势汹汹去见那个赖在大牢不肯走小公爷宿昕,想到他与相思那言笑晏晏模样,江怀越心里就窝火。原来以为此人只是个游荡玩乐富家子弟,他都打算好,如果回到京城时候这姓苏还不识趣,那就派人去
“臣这不仅是为万岁着想,更是为皇嗣着想。”
“哦?怎说?”
“惠妃娘娘好不容易怀龙胎,万岁龙嗣绵延有望,臣不是应该广做善事,积修德泽吗?”江怀越面含微笑,眉间眼角尽是谦卑恭敬。
承景帝眉梢挑,嘴角也不由浮现笑意。
江怀越又问:“臣临走之前曾听说太后娘娘将金司药调回景仁宫,如今惠妃娘娘还是由她负责照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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