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始至终,都是在叫你,大人,大人。”她斜睨着江怀越,反问道,“大人心里,到底有没有名字?”
江怀越愣怔下,回忆起来自己竟然真很少叫她名字,只是想要启唇却觉生疏,踌躇半晌,道:“你想法怎那多?”
“连这点小小请求都不能满足?”她垂下头,用绣鞋拨弄着金丝裙边。
江怀越刚要开口,马车内镇宁侯又探出身子来叫:“蕴之,你在干什?”
“……
“你们两个……”镇宁侯皱紧眉头,斜着眼睛打量她,又摸着下颔打量江怀越。两人被他看得心里七上八下,他却忽然拍巴掌:“记起来,相思你还在寄给他信里夹张纸条,对不对?!”
相思松口气:“是啊,侯爷,您脑子真清醒。”
“确实,侯爷这记性,常人望尘莫及!”江怀越言之凿凿地补充道。
“没错!”镇宁侯开怀大笑。
*
侯爷,您小心脚下别摔!”
突如其来声音让两个人都为之惊。
相思下意识地往后躲,之前还如同入梦般江怀越迅疾清醒过来,将她往身后推把,随即整衣袍,转出屏风后。
他才踏出隔间,镇宁侯已捂着脑袋,跌跌撞撞地朝着这边而来,先前守在门口杨明顺连忙上前搀扶:“说侯爷,您怎就忽然又醒呢?”
“谁,是谁打棍子?!哎,蕴之,你怎也在这里?”镇宁侯还是口齿不清样子,望到江怀越更加惊讶。
暮色初降时分,淡粉楼里越加热闹,楼上楼下贵客盈门。镇宁侯总算是醒酒,抹把脸急着就要回去。江怀越知道他是怕夫人再大发雷霆,便也与他同离去。
相思将两人送到门口,看着杨明顺先扶着镇宁侯上马车,趁着四周暂时无人经过,向江怀越悄悄道:“大人。”
“嗯?”江怀越望她眼,好似尴尬地不知该如何面对。
相思却又含着小小怨怼唤声:“大人!”
“怎?”他压低声音,消减清寒,带着几分无奈。
江怀越无奈地道:“刚才不是还跟你喝酒来着?侯爷额头怎肿?”
“有人打闷棍!”镇宁侯怒气冲冲,东倒西歪地朝着两边张望。杨明顺哭笑不得:“小就守在门口,哪有人进来打您?分明是您睡糊涂翻身撞到桌腿,又把自己给痛醒!”
“桌腿?!他娘也不让老子睡得安稳!”镇宁侯居然怒不可遏起来,挣脱杨明顺搀扶就往桌腿乱踢,直把八仙桌踢得差点翻掉。江怀越连声道:“快把侯爷扶出去醒醒酒!”
“干什?还要和小公爷喝呢……还有相思,相思呢?”
“侯爷。”屏风后又转出言笑晏晏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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