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真或假，又有谁能在往后
岁月里判断清晰。
他甚至还看到
更前任东厂提督名字，那也是曾权倾朝野不可
世之人，最后被群臣联名上疏，揭发其数十条罪状。君王本不愿核查，然而群情激愤之下，必须要做出样子，谁料核查下来竟果然私藏本不该属于内宦御用器皿，只这条，就让君王大怒，最终此人被逐出京城，死于半途。
江怀越在记录此事卷宗前停步，随后抬头，发现上方格子内堆放卷宗。
承景二年，南京兵部尚书，云岐案。
他心忽忽跳。
杨明顺提着盏油灯，为江怀越在前引路。
个个古旧架子上，杂七杂八地堆放着各自卷宗，江怀越走到半，忽而道：“明顺，你出去吧。”
杨明顺怔，小声道：“督公，小不会偷窥。”
他却摇摇头，低声道：“不是怕你偷窥。此事非同小可，你不要参与进来。快出去。”
杨明顺长张嘴巴，最后只好将油灯放在地上：“督公，您小心。”
江怀越不动声色，那千户见状，被其不怒而威气势所震慑，灰溜溜地带着他们去书房。取下垂挂于白墙上行草题诗，墙上显出道隐秘门。
“以前裴大人也很少进去，即便要进，也得先去曹公公那里取来钥匙。”
江怀越没回话，镇定自若地将那把黄铜钥匙插入嵌在墙缝中锁扣。
手腕转，却拧不动。
他眉间微蹙。
手中油灯搁置在旁，借着摇晃光亮，江怀越拂去卷宗上灰尘，小心翼翼地将之打开来。
他匆匆折返出去，守在门口。
江怀越环顾四周，这死寂空间内如今唯有他人，伴随着忽明忽暗光亮，以及不断摇晃阴影。
他举步，脚步声在狭长密室内幽幽回荡。
目光所及，那份份卷宗上标注名字，皆是过往数十年间曾引起过朝野轰动大案要案，其中不乏股肱重臣终被问斩流放事件。
那些曾经煊赫时，位极人臣人中翘楚，最终只落得凄凉收场，在其死后，留下无非只有卷泛黄宗册，以冷漠旁观语言记载当时发生切。
杨明顺脸色也变变，而那个千户还站在后面，似乎有意窥伺。
“督公，打不开？您钥匙对吗？”他试探问道。
江怀越哼声，使劲拧，但听咔声，密室之门终于打开。
*
潮湿发霉味道扑鼻而来，暗沉沉室内幽深如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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