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不用为出头。”相思低声说句,又以明利眼神望向金玉音,“你可知在未入教坊前,是什身份?”
“不过是犯官之后……”她话才说半,却已被相思打断。
“犯官之后?”相思冷冷地走上前,迫视着她,“父亲是兵部尚书,母亲出身名门,外祖父曾任国子监祭酒,姐姐知书达理,曾许配给兵部主事之子。云家上下,无人低俗浅薄,不幸因为父亲卷入政事纷争才导致家业破落。沦入教坊,难道是自愿?家遭突变无奈与痛苦,难道你自己就没有领受过?你自诩出身不凡,才华卓然,却只为自己谋求后路而致使他人无辜丧命,还哪里对得起你所谓书香世家?在你眼中,这世上所有不公似乎都被自己尝尽,可呢?与姐姐又何尝不是自幼失去家园,也失去自由,们在教坊里受凌|辱折磨,难道会轻过于你?从小就被姐姐护在怀里,是她含着泪为挡住次次危险,只告诉,要忍受磨难保全性命,无论旁人如何为生计而丧失尊严,
自窗外而来风卷乱水晶帘,细碎声响凌乱不绝,回旋在这寂静房内。
金玉音注视相思良久,露出轻蔑笑意。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次会面。”她扬起眉梢,意态骄矜,又向江怀越道,“你真是为她什都不顾吗?”
“没人会知道这件事。眼下太液池,已经成你牢狱。”江怀越冷淡地道,“如果不是因为馥君死是你手造成,又怎会将她带到这里?”
相思盯着金玉音,这个她在数年前曾经见过,却因其戴着面纱而未能亲眼见到真面目女子,如今虽然脸色苍白,却还隐含傲然姿态。
“姐姐,是你杀?”相思手在微微颤抖,“她只是担心安危,才路紧随,可你,就因为害怕自己样子被她看到,就这样将她杀,还弃尸荒野?!”
金玉音冷漠地看着她,有意侧过脸去,望着被风吹得不断摇曳水晶帘。“是,不想因为这小小细节而导致全盘皆输,不管她是否真见到摘下面纱样子,只要有点可能存在,就不能让她再活下去。”
“那是条人命,在你眼里就那样不值钱?!”相思攥紧托盘,眼前片模糊。
金玉音紧抿双唇,执拗地扬起下颔,过片刻才冷笑道:“怎,你以正义凛然姿态来指责?要不是小穗被人强行救出团城,你这辈子,哪里还有见机会?你以为现在被困在此,你就可以高高在上前来报仇?告诉你,就算是你将杀,在心里,你也只不过就是个卑微低俗教坊女!”
江怀越听她说罢,眼神寒便要上前,却被相思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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