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你愿去哪里就去哪里,爷钱丢着耍,还能听个响动。”
冯赛忙在边笑劝道:“生意生意,只凭和气。两位莫斗气,好说好议。”
谭力笑道:“就是这个价,哪怕明天炭价涨到千文,也照旧是这个价,文不改。”
冯赛望向祝德实,祝德实皱着眉头,半晌才缓声道:“们三个合议合议再定。你们稍坐。”
他叫吴蒙和臧齐,起出去,到河边商议。从茶肆里只见吴蒙又摇头、又瞪眼、又摆手,祝德实不住在劝,臧齐则始终沉着脸不说话。谭力坐在椅上,望着他们笑,像是在看三只鸡斗架。
理。自己随着祝德实来到汴河岸边房家客栈,见吴蒙、臧齐和个高个子男子面对面坐着。吴蒙气哼哼,臧齐阴沉着脸,那男子张长脸上却露着洋洋笑意。
冯赛仔细打量,见谭力三十出头,头戴金线镶边犀扣黑纱襆头,穿着件金线描花如意纹墨绿蜀锦褙子,双边沿绣金麂皮靴子,腰间个金线绣如意大钱篋。浑身上下金闪闪、明耀耀,看便是钱多得恨不得把眉毛都烫金。
冯赛见过许多这等人,心里暗笑下,上前叉手拜问:“在下冯赛,承蒙谭兄抬爱看重。”
“牙绝句话,汴京十万银。光看冯大官人这气象,就值得上十万银。”谭力也咧着嘴,露出满嘴黄牙,笑着起身回拜,举止十分狂劣,说话带着浓重江西口音,竟是冯赛同乡。
“谭兄取笑。”
冯赛见谭力这笑容,心里有些不快,谭力不像是来做生意,似乎是在故意捉弄三个炭商。不过,冯赛也并没有流露,只要契书明白、钱货两清,买卖双方是何种人、作何想,他做中人,无需多虑,也无权多问。
祝德实三人商议半晌,才起回到茶肆,冯赛见吴蒙气鼓鼓样子,便知道祝德实和臧齐说服他,同意谭力出价。
果然,祝德实坐下后,郑声道:“们就以你说价收炭,不过,你得按时足量交货,天都不能缺。”
“也得挣钱,缺天就少天进项
“这贩炭粗人不会说话,冯大官人多担待。既然牙绝来,咱们就不多话,开始谈交易吧!”
诸人坐下,店主忙命伙计点茶。
谭力高声道:“做生意只图痛快,如今汴京炭价是每秤百十文,知道你们炭行几个大佬收价是八十五文,转发给炭铺是九十五文,坐着就白赚十文。四海皆兄弟,有钱大家分。发卖给你们算个整数,九十文。”
吴蒙听,恼道:“你这是打上门来横抢!张嘴就涨五文,你也太轻看们!遍天下都是石炭,少你难道都吃生肉?”
“买卖买卖,只卖痛快。你汴京不要,就运去应天府。”谭力仍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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