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行首儿子
死，猪行全乱
。行首已经理不成事，魏猪倌又被官府捉去，
正愁去哪里进货，赶巧有个人用车子载三头猪来卖，就破规矩，收买下来。”
冯赛还想继续打问，肉摊上来主顾，他不好打扰，便上马离开。
猪行行首魏铮两个儿子被杀，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和断货事有关？就算无关，冯宝和那朱广也难免会被当作嫌犯牵连进来。这事就更加棘手。
他本还打算先回家去，刚才听右军巡使窦杉言语，邱菡母女和碧拂仍没有信儿，暂时也不必回去。猪行出这样
事，只能先去问问。
那个老妇人又端饭菜进来，菜肴仍是十分精细，没有重样。
住烦躁，沉下心思忖。猪行事，可以暂后步，猪行不像炭行和鱼行，全由行首魏铮人把持，没有大商相争，事情会好办些。先去把炭行事理清楚，从谭力那里入手，或许能找出些线头。
他正边行边想，却见旁边经过个老者，手里提着大块猪肉。他心里动，昨天起猪行不是就已经断货？
他忙勒马问道：“老伯，请问你这猪肉是哪里买？”
“桥边那个市口。”
冯赛谢过后，驱马来到浚仪桥旁边市口，正值傍晚，这里聚集许多卖生熟食商贩，叫卖喧嚷声不绝。桥头旁边排三个肉摊，个羊肉，个猪肉，另个卖禽兔。那个猪肉摊边上挂着两头整猪，案上排着已经劈斩开堆猪肉。
其中有盘油炸夹儿，焦黄酥脆，玲儿和珑儿都爱吃，邱菡在家里时也爱做。老妇人刚摆放好碗碟，邱菡来不及出声，两个女儿已经伸手各拿个吃起来。那老妇看见，眯着眼笑。柳碧拂在旁静静看着，眼里也露出笑意。
邱菡心里叹口气，她自小哪敢这样没规矩？可这两个女儿，她白天费力教导番，才稍微知道些礼数，冯赛傍晚回来，随意纵溺，工夫顷刻便白费。成亲七年，娶进柳碧拂之前，其他事邱菡从没有恼过冯赛，唯独两个女儿教导上，不知气闷过多少回。
老妇人笑眯眯端着托盘出去，邱菡望向门边那个壮汉，灯光照不到那里，看不清
冯赛下马走到猪肉摊前，问那肉贩：“老哥，你这肉是从猪行批买？”
“嗯……是啊，”那人先支吾着，有些警觉，显然在说谎，但随即忽然问道，“您是牙绝冯大倌儿吧？听着猪行事官府让您去调停？魏猪倌真杀行首两个儿子？”
“什
？”
“您还不知道？魏行首两个儿子在城南猪市被人杀。”
竟出人命？冯赛先是惊，随即心里沉。这样来，猪行比鱼行、炭行更难办。他忙回到最先话题：“老哥，你这肉不是猪行发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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