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关上院门,半晌才又出来开门:“家姑娘请你进去。”
邱迁忙牵着驴要拴到旁边棵柳树上,那小丫头拉开门扇:“驴子也牵进来吧,没人看,小心被人牵走。”
邱迁牵着驴子走进去,小丫头指着院角个小马厩笑道:“拴到那里,家马厩还从来没有客人骑驴来过呢。”
邱迁听,越发窘迫,过去拴好驴子,慌慌跟着小丫头走进堂屋,进门,便嗅到股香气,似龙涎,又似麝香。再看屋中陈设,处处光亮,极其精雅,又透着些迷醉之气。上回见那个中年妇人迎上来,楚三官说那妇人姓牛,人都叫她牛妈妈。邱迁忙躬身揖,牛妈妈只在鼻子里哼声,勉强扯出丝笑:“请坐。”
邱迁见左右各三把紫檀椅子,便坐到左边最末把。牛妈妈也在右边坐下,双眼斜盯着邱迁,并不说话。邱迁尴尬笑笑,两人就面对面这样冷坐着。
们承担。另外,为防你们逃脱,各家出个亲人,扣在这里,直到找见汪石。”
邱迁躺两天,伤痛好些,能下床走路。
由于没有矾,家里染坊已经停工。他不顾父母劝阻,忍痛骑着驴,又去买矾。然而找圈,各家矾仍没有到货。邱迁反倒有些庆幸,这样家里便不能开工,没有什事情,正好专意寻找姐姐和甥女。
他骑着驴先赶到姐夫家,阿山开门,看着神色不对。问,姐姐和甥女仍没回来,姐夫冯赛刚被大理寺人带走。邱迁听惊,忙问详情,阿山却说不出什。邱迁想姐夫行事向周全,应该不会有什事,便骑上驴,往姜行后巷赶去。
来到芳酩院,院门虚掩着,他下驴,上前握住门环,心却怦怦跳起来。这两天他卧在床上,不时念起顾盼儿,只要想起,心都会这怦怦乱跳。他忙又自责,姐姐甥女不知下落,你竟还在乱想这些事情。何况,你只是个小染坊子弟,顾盼儿却名列汴京念奴十二娇。没有几十贯钱,连芳酩院门槛都休想迈进去,更何况其他?
半晌,后边水晶帘子掀,顾盼儿走出来,并没有梳妆,只随意挽个乌油油髻,插根象牙簪子,穿着件枫叶纹纱衫,水红软罗抹胸,下身条孔雀绫裙。香香软软,娇娇媚媚,双眼更如春酒般。邱迁心
他侧耳听听院里,毫无声息,边小心叩门,边忙在心里告诫自己:记着,你是为姐姐和甥女,来打问冯宝行踪。
门开,是个小丫头。邱迁忙问:“顾姑娘可在?”
“在啊。你?”小丫头上下打量邱迁。
“哦,姓邱,叫邱迁,前两天来过,顾姑娘让第二天上午来,可又……”
“记起来,你等着,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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