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
“这事难道敢浑说?”
冯赛大出意外,他说合交易这多年,那些常客放心他,才般不太讲价。头回交易近万贯生意,这样随口答应,却是第回。
“对,还要盐钞。二哥也有?”
“有,还有七千多贯。”
“也全都要。”
。冯赛原先酒量不济,这些年买卖往来,半都成交在酒盏边,量也渐渐练出来。见汪石这粗豪爽快,也被提起酒兴。两人你来往,边聊边饮。汪石言谈间,并没有读过什书,但谈兴极高,天南地北见识也不少。冯赛也向不喜拈酸撮醋文人习气,两人越说越痛快,早已忘记冷。
到掌灯时分,两人才大醉而散,竟忘正事。
第二天,汪石才又来到房家客栈,找见冯赛。两人笑谈阵后,汪石才开口道:“二哥,准备买些茶引,听说你手头有?”
“有!”冯赛听大喜。
“什价?”
孙献派给皮二两个左藏库巡卒,个姓朱,另个姓单。
皮二决定先去查问姓朱。这姓朱叫朱四,皮二自小认得,也是个三不成四不就歪货,早先跟着风鸢段家当学徒,使懒偷钱,被撵出来,晃荡几年,后来靠着姐夫门路才谋上左藏库巡卒差事。皮二他娘和朱四娘洪婆当年住条里巷,出嫁后,两家也离得不远,直往来不绝。两家境况都不好,为帮补家里生计,两人都替别人浆洗衣服。有回为争个主顾,两人撕扯闹骂番,从此再没来往。
洪婆生四个儿子、个女儿。那女儿嫁给个蜀中来京经营食摊小经纪,个姓曾胖子。曾胖子烹得手川地菜肴,手艺好,人又能干,渐渐做大,在东水门外开间川饭店,生意着实好。他妻子生个小儿,没人照管,便将洪婆接过来带孩子。饭店里自然吃得好,曾胖又给岳母从头到脚换几套新衣裳,好不精神。皮二娘知道后,恨得几乎将舌头嚼断。
清明那天,皮二经过川饭店,见个老官儿撞到洪婆外孙,洪婆竟浑不管别人是个官儿,指指画画扯嗓大骂,比原先不知神气多少。
从孙献那里得知朱四竟牵扯进飞钱奇事,皮二暗暗称奇。回到家,他怕那个酒糟爹看见孙献给他贯钱,幸而爹不在,他忙偷偷将那贯钱交给娘,让她藏好,又把这事告诉娘。他娘听后,老眼冒光,抓住他手腕大声道:“儿子,好好去查,定把这事底底面面都查个明彻,让那个馊婆子好生臊臊,看她生个什反天贼儿子!”
“长引〇五贯,短引二十贯。”
“成,合适。你手头有多少?”
“长短引加起来有九千多贯。”
“都要。”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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