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分老小前后?两家索性合成家,可不好?”施有良忽然笑道。他原本不善言笑,加之有心事,始终有些失神。这时被黄鹂儿
娇巧话语勾住,听得入
神,竟也露出笑来。
黄鹂儿秀
有必胜之将,无必胜之民。
——《武经总要》
清早,梁兴起床来到堂屋,见黄百舌和施有良已经起来,在坐着说话。桌上已摆好饭菜,雪白馒头、杂菜羹、几碟青菜、姜豉。黄鹂儿端着
碟糟豆,从厨房里走
出来,笑着问:“梁大哥也起来啦?洗脸水已经舀好
,在院里那个花台上。”
梁兴忙道声谢,过去胡乱洗把脸。黄百舌陪着他和施有良
起吃过早饭,便起身告辞,去瓦子里卖艺赚生活。黄鹂儿关好院门,收拾
碗碟,又煎
壶茶出来,给两人斟上。
“梁大哥,听你们昨晚说清明那天
事,刚在厨房里才想起来,小羊也跟
说起过米家客栈前头
只客船,那船上也发生
些事,不知道你们说
是不是同
只船?”
“哦?昨天来送烧鹌鹑那个?他怎
说
?”
“嗯,就是他。”黄鹂儿脸上微露出些羞色,但旋即掩过,“那时心里念着隔壁丁嫂嫂
事,没仔细听,似乎是军巡铺有个叫雷炮
上
那船,没过两天,那个雷炮就死
,接着,又有几个人跟着也死
。”
梁兴听,心里
动,难道这是个要紧线索?昨晚,他躺在床上,又将事情细细理
道。其中原委,仍想不明白,但幸而邓紫玉使
调包计,让自己藏身在黄家。兵家之争,正在有形与无形。之前,对手始终无形无迹,难以测度,无从下手。眼下自己也藏形隐迹,百动不如
静,正好可以沉下心,静待敌动。
他忙问:“鹂儿,想见见这个曾小羊,当面问
问详情。他为人如何?信得过吗?”
“梁大哥放心,他家和家做街坊许多年
,
们自小就认得
呢。他爹是禁军
个军头,几年前在西夏战场上送
命。照例小羊可以补他爹
缺,但他娘邹婶婶伤够
心,不愿他再走他爹
老路。小羊却不听,自己偷偷去军头司挂
名、注
册。从十五岁就开始领
半军俸,到后年满二十岁,就能正式配军入伍
。他现今在厢厅里做小吏,每月还能得
两贯钱呢。他在外面虽然尖头滑脑
,在
面前,
丝儿歪心都别想起。他若敢瞒骗
丁点儿,
就告邹婶婶去。邹婶婶为人可爽利呢,又最疼
。
和小羊偷偷商议过,邹婶婶和
爹现今都是单个儿,他们两个其实早就对上
眼儿,暗地里都中
意。只是曾老爹战殁后,邹婶婶每月能领两斗
粮,她若嫁
爹,就没这月粮
。小羊猜他娘
意思,似乎是想等他成
家、立
业,自己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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