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是想问那大土丘——”
“娄老吝叫你来?”王小槐顿时打断他,“
爹娘都埋在那上头,
百年、
千年,
也不会转给他。你回去跟他讲,他已老得那样
,不如赶紧去死,好到阴间去求
爹!
爹若答应
,
便转给他——两国相交,不斩来使。这两颗
田头,他以为姨父是来讨债,忙撂下锄头,赔起笑。姨父却望着村东北那座大丘,连声感叹:“那大丘虽被括走,王豪却又佃回去。这些年朝廷兴
多少大营大造?听说连陕西、山东
松树都被砍尽
。各样木料越来越金贵,那丘上大半是杉树,大杉树现今
棵至少值五贯钱,便是剩余
那些杂树,砍作柴,
棵也能卖八九百文。王豪
年租钱却不过三十贯。如今他过世
,这大丘落到
他那个瘦猴
般
毛孩儿手里。可惜可惜……”
贾撮子不知姨父要说什,只能赔着笑,小心点头。
娄善却忽然转头盯住他,略略压低声音:“
去问那毛孩儿转佃,他却说要在那土丘上射鸟,不转。可恶!
又托人在县里查
文簿,那佃契上头定
是十年。你为人最活络,若是能把这佃权设法转到
手头,你欠
那些债,便给你抹去。”
贾撮子听这等天大好事,忙连口答应。姨父走后,他才忧烦起来。若是别人,倒也可以尽力去说。但王小槐,年纪虽小,却是个神童,
天背诵
经书,别人
年未必记得住,又顽劣至极,将三槐王家闹得人人又恨又怕。王小瑰既然回绝
姨父,他再去说,恐怕只能招来那银弹弓
顿爆栗子。不过,为那三十贯
债,便是挨十顿,也是值当。
于是贾撮子忐忐忑忑去见王小槐。三槐王家聚住在村东,和贾撮子他们这些村人中间隔条小水沟,用
座短木桥相连。虽说已经迁居到此近四十年,三槐王家似乎仍有些清高自傲,除
春秋社日,平常难得和他们往来。贾撮子若是无事,也极少跨过那短桥。
他穿过巷子,还未走到王小槐家院子,便先听到阵嘈乱。随后,便瞅见
只狗在那院门前哀叫狂跳,那狗尾上燃
团火。而王小槐则站在台阶上,手里舞着银弹弓,又笑又跳,嘴里不住地喊:“火狗儿跳,火狗儿跑,烧熟尾巴自家咬!”旁边围看
几个孩童都面露惊怕。贾撮子见那狗痛得疯急转圈,叫声更是割心,忙避开眼,不敢再看。那狗在地上团团乱蹭
阵,才蹭熄
火苗,呜咽着逃走
。
贾撮子这才转过脸,走到台阶近前,赔起笑,作个揖:“王小相公。”
“你是那个最爱撮鼻屎贾撮子?”
“嗯……”贾撮子尴尬之极,只能继续赔着笑,“是来跟王小相公请问
桩事。”
“想跟讨些鼻屎去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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