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安世笑容顿时有些僵。
他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过自己娘,连模样都已经记不太清,只记得娘总穿着素色衣衫,说话轻声细语,嘴角常含着丝温温笑意。临别那日,娘揽着他,在他耳边柔声道:“世儿,等你长大,不要学你爹,也不要行商,更不要去做官,就做个农夫,安安分分过活。你定要记着娘话……”娘轻抚着他头,嘴角仍含着笑,眼里却不住地滚下泪珠。
硃安世并没有忘记娘嘱咐,却没有听娘话,不由自主,仍走上父亲旧路。念及此,他不由得长叹声。
驩儿觉察,立即慌起来:“说错话,对不起。”
硃安世笑笑,站起身:“你在这里躲会儿,去办点事。”
硃安世笑起来:“这个法子应能平安送你到长安。”
“只要不连累别人就成。”
“你个小孩子,操那多心做什?”
“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
硃安世听他说出这等老成话语,愣:“你从哪里学来?”
吏,定已被捉。他虽说是为这孩子,却也是救自己命,就凭这点,也不能有负于老人家,定得把孩子安全送到。
妻子郦袖若在,也定会极力要他救助这孩子。就连儿子,虽然有些顽劣,却生来就有点小豪气,最爱拿自家东西分赠给邻家小儿。此事若办不好,见到他们母子,怎好开口?
扶风左近槐里和眉县,他都有故交好友,倒是可以把孩子转托给他们,但自己盗汗血马,这孩子又牵涉到御史大夫,稍有不慎,便会遗祸给朋友。
想良久,并无良策,这时驩儿已经念完、画完,拿起饼,低头默默吃起来。硃安世看着驩儿,忽然想到:大人容易被人认出,小孩子容貌还没长醒,谁能记得那清?
他顿时想到个主意,等驩儿吃罢,将水囊递给他,等他喝完,才道:“身负重罪,恐怕不能亲自带你进京。”
他钻出树丛,沿着山塬小路,走不到二里,找到爿村庄,农夫都在田间收割,儿童也去拾穗,村里寂静无人,偶尔几声鸡鸣犬吠。硃安世潜入村中,查看门户庭院,选户看着殷实些人家,进到房里,于柜中搜出大小两套半旧秋服,放二百钱在柜中,包好衣服,怕人望见,便从后门出去,由村后绕路回去。
硃安世和驩儿各自换村服,都大致合
“娘教。”
硃安世忍不住笑起来。
驩儿有些着恼:“娘教得不对吗?”
“很对,很对!你娘很好,很会教。”
“你娘当年不教你这些?”
“知道。”驩儿毫无惊讶。
“想个办法,不知你愿不愿意?”
“愿意。”
“还没说,你怎就愿意?”
“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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