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熊科长也皱起眉头。他对溪县官场其实也不熟,60年代被外地工厂招工,做就是小二十年,提干调职又做官,是改革开放以后事,到溪县更是没两年,还没摸清地头蛇们脉络呢。
他和杨峰不是条线上人,也没有直接接触,却是听过些不确实传说,于是问道:“西寨子乡杨书记,嗯,是知道,见过,不熟……”
“他般不爱去局里办事,说是人又多又乱。骆叔叔也很理解,两
“觉得还是要报下家门,否则弄拧,善后更麻烦。”杨锐拦住他,奖学金是他准备重要环,可不能献给这头贪婪生物。
此刻,主席台上堆着百多瓶罐头,还有1000多元现金,那是用来激励学生们,不是用来刺激贪婪。
熊科长低头看看拦在自己胸前胳膊,极不满意道:“你报吧,听着。”
“齐渊说,父亲是乡党委书记,不知道说没说是哪个乡?”杨锐还是用问句开场。
熊科长抬抬眼皮,说:“继续。”
齐渊皱眉:“有什难做人……”
“熊科长可能有些情况不解,想向您汇报下。”杨锐说着套话,语气硬像石头似,道:“齐老师毕竟是新来,不知道西堡中学情况,也不是很解。”
“你爹是乡党委书记,耳朵都听出茧来,谁不知道?”齐渊是从乡里出来,以前是公社社员。可自从他离开公社,回头去看,反而觉得公社书记不过如此,改成乡党委书记以后,那就更弱。
在社改乡以前,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全部集中在公社书记手里,土地是属于公社,牛马是属于公社,铁锨镰刀是属于公社,收获粮食,养出来猪,下出来蛋,都是公社。公社书记操纵着公社里切,管着田垄,也管着社员口粮。
齐渊当年视公社书记如神般。
“西寨子乡,就在旁边。”杨锐指下。
熊科长“唔”声,看不出表情变化,脑子则在拼命转动,回想西寨子乡党委书记名字。
人家郑重其事介绍,自然是有原因。
溪县因为离地区所在地近,离省城近,农村相对繁华,人口也多,有十几个乡镇,他得想会,才能想到名字。
不过,想到杨锐姓杨,“杨峰”名字也就呼之欲出。
但是,当他从个农民,个社员,变成干部以后,突然发现:自由。
曾经公社书记再牛,也管不到头上。
有这个认识以后,再听其他老师说起杨锐身份,他嗤之以鼻。
个土包子罢。
熊科长也不以为然:“自报家门就不用,是来检查你们学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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