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端上桌,除水银之外其余人都可以吃――不管是什好菜,作为这个家最底层刘香雪都是没资格碰,哪怕这臭鱼是她捡回来也样。
他们吃很开心,水银在灶下吃红薯也很开心,她时不时看眼那边桌子。几个人都没发现异样,只是刘老大说句“这鱼没做好,味道有点苦”,但他半点没少吃。
鱼香很,还放那多油,按照刘家习惯,是绝对不可能浪费,哪怕吃起来味道有点怪,他们也会吃。
吃晚饭时间,家家都关门,没人听到刘家厨房里几个人呕吐声音。水银放下装红薯碗,拿起旁边早就准备好柴刀。
……
会有人发现。
牛栏里女人又在看她。水银没管她,自顾自地在刘老二身上绑块石头,把他沉进那黑色泥浆般粪坑沼泽里。看着尸体缓缓下沉,最终被臭气熏天粪池吞没,水银有些遗憾,如果人还是活着,直接沉进粪池里淹死不是更好。
没有在那边停留太久,水银很快把水壶干粮拖到河边个桥洞下面藏好。
她实在太累,这个身体产后没有休息,每天干活,她几乎是在燃烧生命做这切。还好刘香雪身体已经习惯高强度干活,有足够力气处理尸体,否则会很麻烦。
冷静地洗手,又脱下沾血衣服搓洗干净,水银吃掉刘老二带着随身干粮补充体力,她这两天都没吃饱,接下去还要做很多事,直饿着恐怕没力气。
秋天山林夜晚很冷,水银从屋里走出来洗手。很快她端着剩下半锅炖鱼走向村里户人家。
还没靠近,那家人院子里狗就吠起来,屋里有人问是谁。
水银上前把装鱼盆放在门外角落,把那条狗引出来吃,自己则傻乎乎地比划,“借、借棉线。”
这户人家没有怀疑,村里人就是这样,针头线脑没都是互相借借,刘家出名穷和扣,
也许真运气不错,这天下午在河边,她真捡到条臭鱼,原本已经准备去塘边捞小鱼水银带着鱼回去。她像个傻子那样傻笑着,指着几岁黑小子说:“鱼、儿子、吃鱼。”
像个真正好母亲。
她如愿以偿地开始做鱼,并按照自己计划,丝不苟做着每个步骤。
农药瓶子倒空后兑水冲刷遍,得到水放在葫芦瓢里。老太婆来趟厨房拿碗给她宝贝孙子装糖吃,水银就当着她面把那瓢水加进臭鱼里。
臭鱼臭味和干辣椒呛人辣味在厨房里飘荡,完全掩盖药味道。水银还特地挖勺油放进锅里,老太婆看气得要命,踢她两脚,指着她大骂顿,可油捞不回来,她也只能嘟囔着可惜把鱼端上桌,劝丈夫儿子和孙子赶紧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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